镇江州府停尸间内,施经纬双目在两具被水泡得“白白胖胖”的两具尸体上扫来扫去,他皱着眉头,嘀咕着:“皮壳完全鼓出,怎么就无一点伤口,这两人当真是淹死的?”
在一旁,施浩和两个衙役在一旁,将葱白、食盐、白梅等物和在一起捣碎搅拌。
按施经纬的要求弄完后,施浩站起身,叫道:“老爷,好了。”
施经纬点点头,施浩指挥两个衙役,将搅拌物敷在尸体的手臂、脖子和前胸处。
施经纬点上一炷香,他拿出一叠纸泡在酸醋中。香灰落尽,施经纬将湿纸贴在敷有搅拌物的地方。
继而,施浩又点上一炷香。
施经纬和施浩走出停尸房透气。
香灰落尽,施经纬领着施浩和两个衙役进来,他轻声的嘱咐了一番。两个衙役各自提着一桶清水进来,用毛巾将湿纸和搅拌物擦去。
施经纬满怀希望的走来,瞬间又变得颓丧,尸体上仍无任何反应。
一个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施经纬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子,同为按察佥事的姜炳文,他没有穿官服,青衣小帽,看起来颇为闲适。
施经纬随姜炳文到了后院,在一座小亭下安坐。
姜炳文拍着大腿,叹道:“又出现了,到底是何方妖孽?”
施经纬问道:“我听胡千总说过,以前就发生过两起,情形完全一样?”
姜炳文点点头:“”对,完全一样。施大人乃断案奇才,老朽不敢托大,但经手此行近二十年,也有些手段。这些死者当然不是淹死的,施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不?
施经纬抱拳道:“晚辈愿闻其详。”
“淹死的假象容易炮制,如手指含有泥沙,口鼻和气管有淤泥和水草。但有几项极难伪造。”
“哪几项,愿姜大人赐教。”
“其一,口中和气管有淡红色泡沫,淹死之人肺部无气,会激发此类溶液。其二,尸斑呈红色,这与被烧死类似,都为窒息绝气而亡,故尸斑特征无所二异。其三,肺部有水肿,对你这个行家而言,就无需解释了。”
“姜大人令晚辈眼界大开!”
姜炳文哈哈大笑道:“施大人太谦虚了,其实你早想到了,即使还未解剖里察,否则也不会花一整天来检验是否有伤口。”
施经纬问道:“姜大人也用此法试过了?”
姜炳文点头苦笑道:“法子用了不止一套,皆是无功而返啊,惭愧惭愧!”
施经纬眼珠一转,忽然说道:“晚辈有个办法,不知可行否。”
姜炳文右手伸出,说道:“施大人请讲!”
“泡涨的尸体难以辨认相貌,晚辈现在想的是将尸体里边的水分吸干,恢复其本来面目,再召画师将其容貌画出,对比各州府的档案,也许能查出死者的身份。”
施经纬站起身,踱着步,慢慢讲来。
“真是后生可畏,老朽想问问,施大人以何种办法行之?”
听完这个法子,姜炳文竖起大拇指夸赞起来。
施经纬微微弯腰,轻笑道:“到时恭请姜前辈姜大人现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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