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则是每天早中晚三炷香,乞求祖宗多加保佑。
柳荃本来是不紧张的,但见婆婆每天神神叨叨,似乎也受了感染,跟着祈祷起来。她很想去问相公考得如何,却更怕刺激到了他,于是就忍住不提。
左右的邻居们也在关注着齐誉,尤其是齐家的家族,表面上是一副和我有什么关系的姿态,但心里头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也有忍不住想一问究竟的人。
这天一早,二叔伯齐秋川就顶着朝阳游荡过来了,随他同来的还有其妻子鲍氏。
“阿瞒呀,族里人都在关心你科考的事,你给叔说说,自我感觉考得如何?”才刚刚坐下,齐秋川就开问了。
娘子曾私下对自己说,这位叔伯很像戏台上的司马昭,让自己一定要多防着点。即使她不叮嘱,自己也察觉到了。
“考试的事谁能说得准?七分靠发挥,三分靠运气,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
这话答得有点模棱两可,但齐秋川根据以往判断,齐誉这次肯定是考砸了。
“呵呵,无妨,大不了下科再考嘛。”
本是一句自谦的话,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来年再考了?
你又不是旺财,能这么看人低吗?
算了,不计较,多说无益!
一瞥间,却见鲍氏正对着庾大人的题字瞅个不停,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识字了?
齐誉淡淡问道:“二叔伯这一大早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小事。”齐秋川干咳了一声,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咱齐家的祖祠在暴雪中被压塌了。后经族里商量,打算最近重修,我一大早过来就是和你来说这件事的。”
呵,终于有结果了。
柳荃端上了茶,笑道:“我怎么听说,有人还说我相公是乌鸦嘴,祖祠塌了居然还怨到了他的头上?”
齐秋川却假装不知,摇头道:“还有这种事?”
“是呀,你说这些人缺不缺德?我可还记得您老说过的话呢,如果祠堂真塌了,您老就一头撞死,不知道您老啥时候实现呢?”
齐秋川却用小拇指抠着耳朵,一副没听明白的模样:“最近的天气不错啊,似乎可以动土了呀!”
还学会装傻充愣了?
齐誉哈哈一笑,对妻子点了个赞。
“族长说,修缮祖祠是家族的大事,必须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完成。开支方面先不做预筹数额,等修好之后,再按实际的开支均摊,每一支该出多少就是多少,这就很公平了。”齐秋川笑道。
这确实很合理,齐誉点点头。
“族里打算你来主办这事,族长的年龄也大了,你们都是长江的后浪,应该多出些力气才是。”
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后浪的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重建屋顶可不像刷刷漆那么简单,属于是既出力又没好处的活,所以才没人去抢着干。
“我乃晚辈,没有经验,绝不是合适的人选。依我看,您老见多识广,最为合适了。”
嗖……齐誉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鲍氏不悦了,哼道:“这种累活就应该年轻人多操点心,怎么反推到老一辈人身上来了?”
“年轻人操心?”柳荃一笑,“也好!婶婶你可有五个儿子,他们全都年轻力壮,怎么不让他们操心呢?”
“……”
按道理来说,这种事确实是要长辈们来打头阵的。
齐秋川这次来主要是传话,也顺便忽悠上两句,不过他见齐誉一脸坚决,就知希望不大了,于是拉过鲍氏,哼了一声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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