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说到这,还不等齐茂行再想更多。
门口竹帘一动,穿着一条绿裙的长夏,便端了一方足有苏磬音脸那么大的白瓷碗来,面色紧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齐茂行身侧的桌案上。
放下之后,一路都屏着气的长夏便立即往后躲了几步,忍不住的道:“少爷,这是那个苗太医给你熬的药,说是今个儿也顾不得去温汤里解毒了,就只喝了药就罢了。”
等到这白瓷碗放下,苏磬音便立即明白了长夏这般作态的理由——
这一碗药,非但分量极大,并且它的味道,也是格外的浓郁,又苦又刺-激,简直都有些辣眼睛。
榻上的苏磬音也忍不住的对这一碗“汤药”紧紧的皱起眉头,她探身瞧了一眼,不单味道刺鼻,甚至连颜色都不太正常,不是普通的黑褐,而是隐隐透着些灰绿?
看见这个,苏磬音甚至都顾不得旁的,只是立即怀疑了起来:“这是药?真的能吃的药?”
齐茂行闻言回头,面上还带着些迷茫之色,像是有些魂不守舍似的:“嗯,是南人草药,就是这样。”
可苏磬音听了这话,却一点没有认同,这话说的,这个地界儿里,吃的都是中药,大部分不都是草药?
哪一个也没像这样吓人的!
苗太医这个人,原本就是有前科在的,再见着眼前的这一大碗,苏磬音就越发不放心起来,她还想再问些什么。
可对面的齐茂行,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将瓷碗端起,看也不看,便是一言不发的一饮而尽。
那样的色泽与味道,苏磬音只看着都觉着难受,可一口饮下的齐茂行,却是无知无觉一样,对长夏递过来的帕子都是视而不见,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连往日里讲究的擦嘴漱口都忘了,
之后,齐茂行便就这般低头转动轮椅,神思不属的出了门去,直到夜里,苏磬音睡前,都没见着他再回来。
——————
葛大夫的医术是当真没得说,说了苏磬音的风寒明日就好,等她再睡一夜,到了第二日时,除了胳膊上还有些酸痛之外,剩下的地方,便果然与之前没病时毫无差别。
至于只上了一天的“体育课,”自然就也这样停了下来。
这一次倒不是苏磬音有意逃课,而是齐茂行这个小子,这几天像是很忙一般,日日的早出晚归,偶尔回来屋里,都是面带沉思,浑身沉重,遇着她,也只是匆匆一眼,便又立即扭身忙碌起来。
话都说不得几句,自然,更是没功夫再教导苏磬音飞刀暗器了。
仿佛是前几天的反转,不是苏磬音躲着他,而是她自个,每日都很难再见到齐茂行了。
不过苏磬音虽然有些奇怪,但对此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就这般,三日光阴一晃而过。
因为还要回京,去为太子妃与小皇孙复诊,葛大夫到了第三日时,自觉受了这几天招待,不好空手离去的葛大夫,便又出现在主屋,只说临去前,再给夫人瞧上一眼,权当是请平安脉了。
苏磬音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叫石青将人客客气气的请进来,低眸伸手,由着对方又一次认真的摸了半晌,又回答了几句关于她日常起居的问询。
听了她的回答之后,葛太医停了手,便随意开口道:“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在屋子待的久了,内里坐虚了些。”
“莫看你如今没什么事,那是全凭着年轻顶着,这人呢,不论男女,走路也好,干活也罢,每日都该出去活动活动,总是闷在屋子里,好人也要废了的。”
“夫人之前风寒,不是与齐小将军练了飞刀累的?一下子太累固然也不好,但练这飞刀,倒也不失为一个强身健体的法子,夫人往后可以再继续练起来,也不必强撑,就每日都练到能出了一身汗,日久天长,身子定然要比眼下强出许多。”
葛大夫说的这话都是实在道理,苏磬音自然都点头应了。
这几日功夫,她自然,也知道了这葛太医的医术了得,连东宫太子妃娘娘都用了的。
加上这会儿又听他提起齐茂行,苏磬音心下一动,便忍不住的开了口:“我倒是无妨,只是葛大夫,你可知道齐…唔,我夫君的毒到底如何了?苗太医的解毒之法到底有没有用?”
苗太医这个疑似庸医的行事,早已放在她心里许久了,尤其是前几天,又亲眼看见了那活像是巫师毒-药一般的草药,这怀疑便更是厉害。
此刻既是有医术高明、又行事耿直的葛大夫在,她便立即开口问了出来。
起码,也先叫她心里有个底。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