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许微微这次闭紧了嘴巴,不肯再说了。
他们还说她笨,是傻子。
但许微微不愿意承认,所以她不说。
她使劲眨眼,眼睛很干,痒痒的,她想摘下眼镜揉揉眼,可妈妈说过,在外面不能摘眼镜,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驱赶那种不适。
周言背起书包,顺便拎起了许微微的。
“不、不可以。”许微微拽住自己的书包背带,一字一句道:“我得自己走。”
教室的人基本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俩,上学期画的乱七八糟的板报擦掉,又用红色粉笔写上了距离高考的倒计时,275天。
周言看着许微微,还是无法将她和小时候那个微微联系在一起。五官相似,但被剪坏的刘海和一副黑框滑稽眼镜彻底遮住,而他记忆里的许微微很漂亮,在别的小孩还在海边晒了一身黑皮的时候,她就已经长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模样。
他也记得许微微和他不是同岁。他三岁的时候抱过刚出生的她,还给她换过尿布。
周言颔首,“那我先走了。”
许微微最后一个走,她关上教室的门,肩膀抬起再落下,一口长气呼出。
她转头去寻周言的背影,已经找不到了。
她闷闷地想,怎么会忘记他呢。
周言,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他们的父母都是钢厂的职工,住在一个家属区里,周言家住在她家楼上。
楼里的小孩多,经常玩在一起,家长们也会把这些非亲非故的小朋友当作自家孩子疼,小孩子家里的大人有事,去别人家蹭顿饭是常有的事。
除了她。她总是落单。
她出生后,爸爸妈妈很快又有了弟弟,那些年还没有二胎政策,于是她从一岁的小孩瞬间变成了四岁。她和弟弟同时发烧,弟弟才刚刚出生,爸爸妈妈自然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照顾弟弟身上,她在家烧了好几天才被发现,匆匆送往儿科医院。
病好了以后,她做什么都慢,听别人讲话也听不明白,骨质还差,动不动就摔倒,一身的脏泥巴。
几岁的小孩哪里知道这些,只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看到她膝盖上的血肉模糊。
他们见到她就尖叫着跑开,嘴里喊着“阿巴!阿巴!”。
她有次饿狠了,捡一楼奶奶丢掉的蒜苔根吃,周言碰巧回来,看到蹲在门口嚼垃圾的她,皱起了眉。
他穿着名牌童装,她穿的却是松松垮垮的大背心,一半肩膀露外,看起来像挡路的脏狗。
她傻乎乎地笑,挪开一点,只当他和别人一样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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