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将袖中的鹅卵石掏出来,递给秦予。
言未尽,意已明。
秦予摩挲着手中光滑的鹅卵石,秀眉紧锁。
虽然总说虎毒不食子,可因为有步竫泽的前车之鉴,她认为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次究竟在试探什么?
伺候步竫舟的宫女回殿取了干净的衣裳,他拾掇好后瞧着并无大碍,便回了自己的殿宇。
当晚入夜,开始发高烧。
彭子蓟离开后,太医院中秦予唯一信任之人便是白鸣风。
尽管白鸣风开了方子,用了药。
可因他落水后还吹了一路的冷风,寒气深重,足足发了三日的高烧,才彻底好转。
秦予衣不解带地整整守了步竫舟三日,如同当初守在步竫泽床边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困倦至极后醒来,步竫舟还在她身边。
听闻此事后的步成骁迫切想要见秦予一面,于是设法将消息带给了她。
自两年前步成叡生疑,二人再未见过。
清冷的月光透过茂密的修竹投射下来,隐约可见她依旧清丽的容颜。
他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言行恭谨。
“阿予,你可还记得,我曾向先皇写过一封求娶书信?”
已经是不可追的陈年往事了,秦予表情淡淡地点头。
步成骁神色肃穆,语气沉重。
“前些日子听闻竫舟落水,我心内始终惴惴不安,总觉事有蹊跷。
于是将匣子中的信笺打开,却发现被人掉了包。”
虽然上面的字迹和他的完全一样,可他就是能够一眼认出,这并非当初他亲笔书写的那封。
恭王府中戒备森严,高手如云。
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作的人,唯有步成叡的隐哨。
他不清楚步成叡究竟是何时知道的这件事,只是如今步竫舟出事,实在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
听了步成骁的话,秦予茅塞顿开,脸色骤变。
“你既知这是他故意试探,为何还要邀我相见?你疯了?”
说完,她抬脚便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制止。
他的表情诚恳真挚,语气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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