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就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让步竫舟愈加疯狂地索取。
如今一语成谶,步竫舟真躺这儿来了。
宁君哲落在步竫舟身上,伸出手去抚摸对方瘦削疲累的面庞。
欢好时步竫舟总会说很多深情的话,床笫间显得根本不像平时清冷的他。
可宁君哲从来只是听着,从未回应过步竫舟的深情,也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而今看他失去理智发狂,才恍然欠他一个告白。
宁君哲无法触碰到步竫舟,于是只轻轻贴在步竫舟的面门上,流着泪缓缓亲他。
沉睡中的步竫舟峰眉紧皱,面色惶恐不安,喃喃低语:“阿哲……不要走……”
宁君哲难过地点头回应:“嗯,我不走,我不走。”
他看着男人满脸的泪痕,想伸手替男人擦一擦,手掌却一次又一次穿过对方清俊的面庞。
反而是六婶拧了根干净的热水帕进来,小心翼翼替步竫舟擦干净脸。
他难过无助,想起步竫舟说的话,又愤怒不甘。
是啊,明明他们都已经拿到药单了,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他不甘心!
宁君哲心念一动,回到卧房。
此时的白鸣风已经为梁翮安施完针诊治结束,正坐在床沿边遗憾悲痛地瞧着他。
“宁君哲,你不是一向顽强不屈的吗?怎么这次跟阎王爷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拿到药单后绞尽脑汁地给你配药,就是盼着你能彻底摆脱邪毒的控制,也好让我青史留名。
这下好了,你是解脱了,我却找谁青史留名去?”
尽管白鸣风和步竫舟之前有过约定,步竫舟此时此刻也根本不可能放人。
他毕竟和宁君哲也算是深交好友,他不愿不想也做不到对宁君哲的尸身进行正常研究。
白鸣风且叹且说地自言自语,宁君哲只能默默听着。
他好几次试图重新进入身体,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你这铁钩必须取下来,若是步竫舟在,指定得心疼死,我还是趁此机会帮你取了吧!”
白鸣风边说边拿起剪刀剪开宁君哲肩膀上的衣服,露出那两处血肉模糊,狰狞的伤口。
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又是难过又是庆幸。
“还好铁钩不算粗,否则整个肩胛骨的骨头都得跟着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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