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一起也是想得到确切消息时,太子若去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恐怕还会有储位之争!
钟府主支旁支接下来该如何做也要有个章程!
丫鬟们给众位主子上了茶水点心,季韶九又吩咐厨下,把今日晚膳就安排在延寿堂的花厅里。
众人正用着膳,钟二爷带着小厮回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沉声道,“太子去世了!”
虽然众人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惊的沉默了一会儿,季韶九先起身吩咐门外候着的几个内外管家,“开库房领白布,府门的灯笼都弄白布包了!”
“派人整夜巡查,千万不能走水了!”
“厨下明日开始茹素,禁酒肉!”
又吩咐采薇,“各个院子走一圈和管事妈妈们交待清楚了,这几日把颜色艳的衣服首饰收一收,万不能落人口舌!”
冷静又利落的命令吩咐下去,下人们有条不紊的领着自己的差事走了。
谁再说季韶九年纪小不会掌家,那就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瞧瞧,只绷着小脸就有那当家夫人的气势了!
季韶九细细回想,应该没有遗漏了,她也是借了重生的光了,前几日细细翻看了皇后去世时将军府的准备。
同是皇家人,这安排大同小异了。
一一交代完,有诰命的人明日一早还要去宫里,旁支的人都快步离开了。
听见左右两侧府邸也都动了起来,太子离世势必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季韶九送钟大夫人了回去,还叮嘱木妈妈给婆母点一支安神香,否则以钟大夫人的性子,恐怕这一夜都无法安眠了。
钟二夫人二人回了主院,把林妈妈都清了出去,钟二夫人小声的问,“贵人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他再没让人递消息进来!只让我们等着就好。”
钟二爷坐在黄梨花木的交椅上,手在扶手上拍了拍,眼底莫名的多了几分亢奋,“竟然真的如他所说太子之位空悬了。”
“朝堂还真是要变天了!”
钟二夫人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在地中间转悠了几圈,也喜不自胜,“看来是该到咱们二房翻身的时候了。”
随后坐到钟二爷一旁的椅子上,抱怨道,“兄长都没了这么多年了,皇上让一个黄毛小儿去领兵,你也是将军府堂堂的二公子,自小也是熟读兵书,如今还要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
“这府里的也该换一换人了。”
钟二爷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也是有抱负的人,可这么多年在兵部里蹉跎,世人皆知钟家只有一个将军。
他也心有不甘。
如何他就不能出人头地!?
二房的诸多算计隐没在黑暗的夜里,刚过了寅时正,红杏姜黄进来叫醒季韶九梳妆,清清爽爽的几根玉簪,选了身月色的襦裙,又在腰间系了个锦白色的荷包。
吕妈妈也进来回事,“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也起来了。”
钟府要进宫的女眷只有她们三人,钟二夫人的诰命不过,钟三夫人和钟四夫人没有诰命。
季韶九交待了石武去给付金宝递信,签契约的事儿就推到三日后了。
吃过了青州小菜,三人乘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走。
整个街道肃穆寂静,马车的咕噜声都清晰可闻,更夫敲着梆子的回响声余音环绕在巷道里,卯正了。
越靠近皇宫,各府的马车越多,马车逐渐的汇成一条长龙,季韶九闭目歇息了一会儿,今日她身边只带了吕妈妈和青黛。
等听到皇宫的禁军整齐的步列声,知道快靠近皇城了。
下了马车,青黛给季韶九披上一个薄披风,日头没上来,一早的还有露水,凉气很重。
皇宫两侧的禁卫军都冷着脸,腰上缠了白布,有宫人领着各府的女眷往太子的灵堂去了。
各府夫人沉默的垂头前行,路过御花园时,甬路两侧都换成了黄菊花,不再是之前的花团锦簇,莫名的看清凄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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