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母亲是请先生教过一些,再大些的时候也粗读过些名家经史,至于简单的下笔书写,倒也应付的来。”
谢离如实说道,记忆中的“自己”,在小时候的确学过一些。
只是家中明明已经非常贫苦,不知道母亲为何还要省出钱粮,请先生教导“自己”。
虽说那些基本的学识,随着“自己”的长大早已忘记。
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没有忘掉前世中的那些学识知识。
毕竟那是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十六年辛苦学来的!
“嗯……”
朱序低头沉吟,心中也有些奇怪,这谢离生于襄阳,家中确是清清楚楚的黔首布衣,在当下,可以说是与仕途基本无缘,不知为何家中还让他学这些东西。
接着拍了拍谢离道:“既如此,这暗探的人选,我再重新想想。”
谢离暗舒一口气。
虽然说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如果做了卧底,每天提心吊胆,还真不如在城墙上和敌军互射,互砍死的痛快。
“况且在这军中,要找出能识字断句的,还真是颇有难度。这样吧,前日里兵曹中的一书吏不小心死于阵前,你就暂时先去顶了他。每次战事之后,去记录下各营守军中礌石、滚木、箭矢等物资的损耗情况,然后上报于考工室(兵器军备后勤),回去领了军赏,明日便去兵曹任职吧。”
辞别了朱序,谢离缓步下城。
不管怎么说,远离了正面战场,这条命算是相对安全很多了。
城门处阵亡的兵士已经被搬运的差不多,此时都被堆在几辆板车上。
谢离知道,他们基本都是军户,世代为兵的,在这个时代地位实在低的可怜,比一般的农户也低了很多。
此时又是夏日,病菌极易滋生的时期。
所以,应该过不了多时,这些尸体就要被运到某个角落,集体焚烧,然后就地掩埋。
不远处,一阵阵诵经的声音传来,听内容好像是什么:“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应该是类似往生咒一般超度的经语。
谢离来到切近,前方站着五个僧人,和前世中所见的感觉区别很大。
五个都是穿着灰白色的麻布袍子,略显破旧。其中四个年轻僧人头发长有寸余,应该是在秦军围城之下,也没有了多少心思去时时剃发。
只有头前的老僧人看着还算“合格”,头顶锃亮,只是没有记忆中的戒疤。
老僧眉须皆白,眼睛完全不像寻常老人般浑浊,反而如同孩童般明亮,还隐隐透露着许多睿智。脸上一片肃穆,口中默默低语。
佛教在此时虽然已经传入中国已经有了几百多年,但之前多数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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