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极为兴奋的吃着饭,红烧肉吃完后,要把汤水倒进粥里,搅和搅和一起喝下去。
有人感叹着说:此后吃饭不要钱,浑身干劲勇争先。
第二天,大队里来了一批人,把往生堂以及柳氏书斋的锅、生火做饭的家伙全都拿走了,同样,也包括家里的粮食。
一丁一点,都不许留。
所有人家里的粮食,都要被收走到公共食堂,合作化后,所有人家的户口直接转成定量户口,粮本油本集体上交,大队把粮油一起买回来,就放在公共食堂。
同时,所有人家不许存粮,不许有锅,不许做饭。
第二天的北街食堂,做的是炒肉丝,柳观棋和柳玉祥,这往生堂的老板和柳氏书斋的老板,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
吃了十几天的大锅饭后,柳玉祥听说,城社的干部晚上偷偷拿米面炸油饼,搞的第二天吃饭时,大食堂里吃饭声、骂声全都不断。
一个月之后,白城北街食堂。
看不见大米和白面了。
因为吃没了。
米面没了,那就吃地瓜干。
从外面运进来的几车皮地瓜干吃没了,那就吃胡萝卜缨子。
将近七千斤的胡萝卜缨子也吃没了,那就开始吃榆树皮。
整颗的榆树,从上到下一溜白,因为树皮都被人吃光了。
早在一个月多之前,发现食堂的饭菜标准急剧下降的柳观棋,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同样发现不对的,还有柳玉祥。
父子二人坐着商量了一下。
不行。
得屯粮。
于是在左忠和吴娜的帮助下,往生堂偷偷屯了一百多斤粮食,柳氏书斋,则有将近二百斤粮。
1959年1月。
白城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
一开始,柳玉祥没有思索,直接说不行,赶紧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给白城的乡亲们分一分,能熬一天是一天。
他的这个想法,被柳观棋厉声否决。
从小到大,这是柳观棋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父亲说话。
“爹,三百多斤粮食,你觉得够全城人分么?嗯?分出去了之后咱们怎么办?当一次逼用没有的老好人儿,之后跟着感恩戴德的他们一起饿死吗?”
于是,在柳观棋近乎不容置疑的态度中,由左忠和吴娜联系本地鬼差,协助往城外运粮。
柳观棋、林凤语、柳玉祥、张婉以及店铺里的两个伙计,六个人背着三百多斤粮食,离开了白城。
柳观棋这次制定的目的地,在本溪。
五百公里外的本溪,铁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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