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大火焚烧的焦痕,破碎坍塌的墙体,无处不在的干涸血渍,光是脑补十年前的惨烈景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刘国富身上的护工服,陈六丁不禁问道:“你之前说四楼那间房间是你爱人的,难道她也……?”
刘国富沉吟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向外面逐渐阴沉的天空,神情复杂,有些愤怒,有些疑惑,有些懊悔,更多是深深的无奈。
陈六丁不动声色挪到刘国富的位置上坐下,今天从下公交开始屁股就没沾地,这一坐顿时浑身舒坦。
刘国富看了看表,又掏出一根烟点上,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开始缓缓讲述这座医院的往事:
三十年前,在凌霄会渝城分部副部长徐泽明,理事刘国富,以及另一名理事周鹏的牵头下,开始执行“防火墙计划”,渝城市综合精神病医院落成,徐泽明任院长,刘国富和周鹏任副院长。
计划刚开始确实收获了不错的成效,数年间不少隐藏的污染者被揪出来,其中不乏社会名流和担任要职的官员,于是,在徐泽明的建议下,凌霄会开始加大投入,对疑似污染者的抓捕范围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大。
对于因此带来的安全隐患,医院也不是没有预案,长期以护工身份驻守在此的觉醒者就多达21人,其中B级队长一名,C级分队长4名,其他D级E级战斗人员16名,整个医院的安保在当时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直到十三年前,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刘国富的爱人叫张霞,两人既是夫妻,也是同属凌霄会的战友。
那一年,张霞带领一支小队执行任务,结果遭遇污染者伏击,在一座偏远村落里失联了整整72小时。
当支援小队找到这里时,整个村落,连同张霞带领的四名队员已经全部死亡,现场极其惨烈,几乎没有留下一具全尸,负责带队的张霞却奇迹般存活下来,她晕倒在血泊中,而且只是受了轻伤。
回来之后,张霞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情绪很不稳定,有人开始怀疑她已经被污染,分部高层商议后,决定将她送到精神病院重点观察。
刘国富为此大闹一场,打伤数名同事,最终被罢停了理事一职,同时为了避嫌,副院长的身份也被取消。
为了照顾张霞,刘国富只能以临时护工的身份出入医院,转眼就是三年,张霞的状态一点点好转,分部也开始研究是否解除她的观察状态,眼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提前过着退休生活的刘国富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远赴边境执行支援一起大规模污染事件,来回至少七天。
“当时没想那么多,既然还信得过我,那我就去嘛,谁知道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除了一栋废楼,什么也没留下。”
刘国富的叙述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啧啧,感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啊!”陈六丁嘬着牙花子感叹道。
刘国富饶有兴趣地转过身来,问道:“哦?何以见得?”
“太多巧合了吧?电影都不敢这么拍!”陈六丁拍了两下桌面:“而且135人无人生还?这医院里都是帮什么人啊?就算打起来,也总得有一边剩下点儿吧?”
刘国富“嗯”了一声点点头,像赶苍蝇一样把陈六丁哄到一边,坐回椅子上说道:
“我们也不傻,之后尽可能地做了调查,医院里135具遗骸,全部对得上,包括副部长徐泽明,理事周鹏,21名护工和111名病人,还有张霞,一个都不少。”
陈六丁靠着墙,看着书架上乱七八糟的报道陷入沉思。
五秒后,他放弃了思考,十年前的破案,跟自己又没关系,懒得去费脑细胞。
“行啦,快走吧,也没指望你破案。”刘国富轻轻叹气,起身走向小隔间。
走?你不走我怎么走!
陈六丁站在原地,直到刘国富换上骚气衬衫出来,才微微松口气。
两人穿过扭曲的铁门,来到医院门口,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狂风卷着野草如波般翻滚,闷雷声在耳边回荡,光照直线下降,让整栋医院看起来更加阴森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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