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做错事情的时候,素卦给予的,一种似有心,似无心的支持。
即使,那一种温暖,是她自己——假像的关怀——但是毕竟对她来说,有。
她记住的,她会记住的,即使后来素卦的无情,祈祭的疯狂,都伤害了她很多很多,但是,她记住了祈祭曾经的潇洒,记住了素卦偶然的温暖,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释然放手,都注定了,无论是多少的伤痛,都一意孤行的,走下去。
她是偏激固执的,但是那固执,不是来自无情,而居然是,来自于,她太多情了,简单的感觉,就可以感动她很久,很久——她是个多情的女人,因为多情,反倒是,显得她太无情了,她用无情的方式,追求她多情的结局。
那结果,当然是,不幸的。
她和素卦住在古方院里,道士,本是不可以成婚的,但是素卦本是以巫师的身份入住古方院,自然,也就无人可以管他,也无人敢管他。何况素卦平日也只是穿著道袍,也没有宣称,他就是道士,他也没有道观管,皇上既然不管,谁也不敢管他,因为素卦,平日略显的神通,已经让很多人,都望而却步。
一个神秘而充满神通的男人,孤意如月,忧悒如莲,远远看着,都有一种莫名敬畏的感觉,即使他其实是什么也没有做过的,最多,手持着一朵莲花,让花开,让花谢,如此而已。
那时他的寂寞,所以花开,所以花落。
但他现在有了一个妻子,一样是很神秘,很奇异的妻子。
“他人呢?”越连依然穿著她少女的衣着,也不做少妇打扮,名义上,嫁给了素卦,但她和他都清楚,说嫁的,是一种绝裂的决心,不是幸福,更不是,心与心的交付。
“他一直在那里。”素卦道袍微飘,静静的煮着茗茶,茶的烟,静静的升腾,迷蒙了他的眼睛。
越连回头,看着痴痴望睡莲塘的祈祭。她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是披风,是给祈祭的,看了祈祭一眼,“他今天很安静。”
素卦拿着沸水,轻轻提起来浇茶壶,闻言,淡淡的道,“他喜欢莲花,今天,塘子里有新的莲花开。”
越连本是要给祈祭披风的,一时没有过去,微微侧了侧头,“他今天没有看你,”她低声道,“我该高兴么?”
素卦的手微微偏了一下,那沸水有些溅到了他的衣袖,他很快的放下了那个煮水壶,“他喜欢莲花。”他重复了一遍,“今天塘子里有新的莲花——”
素卦——是在逃避么?
越连看不出来,因为素卦的眼神有防备,警戒,不容许他人,窥探了他的心。
他是有没有爱过祈祭?越连猜测过有,但是,她证明不了,她没有看到爱过的痕迹,看不见真心,只看见素卦的寂静,和寂寞。
她也曾经以此恨过素卦,所以她到现在都不喜欢莲花,虽然她也曾经,很刻意的想把自己打扮成,那一种祈祭欣赏的月和莲,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假的,都是没有灵魂的。
“啊——”祈祭在那边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
这让这边的两个“夫妻”都骇了一跳,只见祈祭跳了起来,他的身法很好,一跃而起,飘得很高,他一飘起来,立刻就扑了出去。
前方是水塘啊!
越连几乎就要跟着他飘身而起,但是她咬了咬牙,没动。
相信祈祭,相信他,即使是疯子,也是绝世绝然的疯子!
祈祭叫了那一声,然后哈哈一笑,向着莲塘扑了出去,他相中了一朵莲花,他扑出去,在一片莲花上猛地飘浮转了一圈,如同一只旋鸟,一阵风起,掀翻了天地黄叶一阵旋转,最后一脚踩上了一朵莲花。
他踩的时候,是用力踩下去的,没有一点想要飘浮或者飞的感觉,也不是要把它摘走,而是他扑过去,要把它一下踩在脚底,如此而已!
“彭”的一声,水花四渐,祈祭一整个人跌进了水塘里,扎进水塘底的淤泥,然后他如愿以偿——一脚踩下了那朵莲花,他就站在淤泥里面望天,一声长啸,无尽意气。
越连眼里有泪,还是晶莹,她转过头去有些不敢看他,她看着素卦,笑了,“他就算疯了,也还是祈祭。师兄,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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