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破晓,大地笼着彩绸轻纱。
列车沿着铁轨盘山而上,铁轨与车轮载着风雨,载着星辉的余光划破静夜,列车行驶过一座高桥的时候引起不小动静。
高桥把两座隔江矗立的高山连接在一起,颇为壮观,山顶似乎于云天相接。高山险奇陡峭,侧壁高达800多米,林木层层叠叠,突兀森郁,或有鸟叫虫鸣,余音绕绕;峡谷自北向南发展,无数支流汇集的江河,碧波荡漾,缓缓流淌,风过处,把清晨的阳光揉碎成银色的碎片,无数的碎片乘着风向的牵引涟漪翻动。
山峰与峡谷勾勒成“U”形字母,谷底至顶海拔近两千多米,大桥横亘高悬,全长四百多米,主跨两百多米,桥与江面高差近三百米,高桥巍巍耸立,桥梁的每一个细节都极致展现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人类的巧夺天工在此刻被具象化,人类思想的深邃、奇妙、创造性在此刻得到了升华。
桥梁,让天堑变通途,让天涯咫尺变得近在咫尺。桥梁,在助力地区释放经济发展潜能,产生更大的社会发展效益。聚居此地的人们也享受着精湛工艺和卓越技术带来的便利,发展。
尽管天色渐渐地亮起来,但驰行在山腹的列车外的世界却是忽明忽暗,列车驶过一座座山,一座座桥,一个个村庄,一个个城市,昼夜之间好似经历四季,冷暖都有了。
孟怀远来及思考梦境中的答案,看着窗外,大脑的中枢开始活跃起来。
他想起高中生活时光,毕业的不舍把这份怀念拉得很长,难忘的片段不停的在脑子里闪动。
那时,宿舍的灯未亮,铁门的锁还未开,梦想的烛光已然照在了桌台,路灯下的身影充实而精彩。早锻炼结束后,整个操场上都是看书的学生,与其说是球场,不如说是露天的书院,阳光掠过教师住宅,在绿茵场上散开,像一件轻纱在微冷的清晨给追梦人送去一些温暖。
时光荏苒,转瞬间。孟怀远已经用袋子装了整整一口袋拖到楼下,收废纸的老大爷在校门口守着,还不忘让他的老板把好其他关口。
“总共是67斤,二十多块!”大爷再三瞅了瞅电子秤晃动的指针说,“就给你20咯!”
“行吧!”孟怀远说着,“您看这就是知识的厚、重感啊大爷,单是高三这年买一本辅导资料都得二三十呢,我这三年的书本都在这里才二十多啊!”孟怀远说着摇摇头。
老大爷从腰间转出一个小包,包的颜色老旧,拉链程亮。
“小伙子,书中自有黄金‘悟’,多学点总是好的,不像我这个老头只会算十以内的减加乘除。”大爷说完笑呵呵地把钱付给孟怀远。
“大爷,看您也忙不过来,我这毕业就失业了,学校都催着我们离校,要不给您打打下手,不要多,管饭就行。”孟怀远调侃道。
“我这活啊,不是谁都能做的哦。尤其是你们读书人,你放得下面子在这里守着,”此言一出,孟怀远羞得面红耳赤,“再说,我相信读书人今后都是有出息的人,至少你们这辈会比我们好得多。”
老大爷说完,又忙着招呼人去了。
孟怀远拿着钱,自我安慰道,“也好,读书还能管个饱,二十块也够一顿了。”
孟怀远返回宿舍收拾行李就离开宿舍了,他出了宿舍的大铁门,右转经过图书馆,穿过一片种满杉树的校园路……校园的铃声响起,熟悉的旋律在绿荫草地上扩散开,不一会儿就听到与高年级教室雅雀无色相比的教学楼里响起朗朗的书声,熟悉的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却再也回不去了。
转角处,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同学柏朝彬和张凝婉,两人在杉树下,脸上的神情也较往日不同,孟怀远冲着他俩打招呼,把张凝婉吓得一激灵,柏朝彬回头看到是孟怀远,先是尴尬一笑,再回应他。
“你们还不回家去?”孟怀远不怀好意地说。
“回你妹!”柏朝彬佯装生气话锋一转说,“今天下午回去。”
“我没问你!我是问你们。”孟怀远补充说。
柏朝彬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张凝婉,她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躲闪。
“你没听见么?今天回了。”张凝婉憋着一口气说。
“嗯,挺好的!都三年了,同学们不知道不要紧,家里人还是得说说的……”说罢,孟怀远笑出声来。
“哟!你就一个人回家,不带你的‘好同桌’!”张凝婉尖酸地说道,还不忘强调最后的三个字。
“是啊!我们刚才遇到她搬的东西很多。你就不见色……见义勇为么,”柏朝彬接着张凝婉话说道。
孟怀远被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想找个地儿钻进去,老话说的好,“防火防盗防宿友。”睡在他楼上的兄弟还真是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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