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不在焉,当发现自己已经出神好久的时候心里生了些歉疚,假装不在意的看了看仲微。duo他今天也有些出位,若是放在以往早就把筷子敲过来让她还魂了,今天的他出奇的安静,她不说话他便不强求,闷着头吃饭,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
非浅轻声问:“菜还合胃口么。”
他抬起头点评似的简短的回答:“还不错。”顺势靠向椅背直直的望着她,好像在等着继续发问。
她有些蒙,问:“够辣么。”
他随口答:“够。”
非浅忽然想起早前被他带去吃的那顿川菜,一顿饭下来也就那么两句对白。他一问她一答,连内容都大抵相同,好像没有话讲了大家只是在疲于应付。于是笑得有些无奈,闷声说:“我今天……”
她话还没有说完,仲微便开口,“你今天没有补装,所以现在很难看。”
她愣住,他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吗,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么,自己又何必徒添彼此困扰呢。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我早就洗过脸了,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本来面目。”
他还是随口说:“我知道。”竟像是有点生气,让非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谨慎的问:“你一下午都在找手机吗。很难过么。”
他说:“不难过,就是气。”
她不假思索的问:“气什么。”
他理所当然的说:“我气该等的电话没等到。”
她又问:“等什么电话。”
仲微笑起来,不安好心的说:“姜非浅,你怎么跟例行查勤似的,又不是我老婆。”
非浅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正好跟眼前火红一片的辣椒顺了颜色。他就愈发笑得真心了。
吃过饭天有些晚,虽然过了春节,春天却还没有真的到来,仍是寒风阵阵吹得人刺骨的痛。刚一出店门她忍不住打了哆嗦,仲微不经意的搂住她,像是自然而然的将她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抬起头冲他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拒绝他亲密的动作,也偶尔会回味他的吻和他身上的暖,想想也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可有的时候就是会不自禁的想起来,犹如恍惚的甜蜜,惹人笑意。
车自南面来从北面走,整个校园的外围被兜了遍,渐渐走远,渐渐变小。非浅回过头去久久的凝视,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在看。校园庄严而静谧,她曾经在阳光灿烂时抱着课本奔跑在其中,绕过晨读亭,穿过草坪,和很多认识的人打招呼,遇到一向投缘的朋友就停下来聊上几句,然后哎呀叫着“快来不及了”,再跨过大小护栏,疾步到教学楼,一口气跑上数不清的阶梯,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教室寻到有人低低招手才急忙走过去坐在别人帮忙占好的位子上才大口大口喘气,抬起头来,也许教授正在冲她一边摇头一边和蔼的笑,也许会被点起名字罚一个提问。回忆竟然是那么遥远又那么亲近,她向来不是善于矫情的人,这个时刻却是忍不住的怅然。偏过头对他说:“能陪我到操场去看看么。”
他其实很少拒绝她的要求,这个时候更是不会。只诚恳的说:“你指路吧。”
还是在假期,操场的左右门均被上了锁,非浅像是早知如此一般,不恼也没有失落,只拉着他继续围着护栏走。直走到偏僻角落,看起来后围甚是荒凉,她才走过去掀开一段铁皮,轻轻试探般又仿佛是在熟练操作,通往操场的小门便被打开了,回过头冲着仲微骄傲的笑着,像是做坏事得逞的小孩,吐了舌头说:“没想到这里还没被校管发现。”这大概是她今天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他心里微暖,故意为难的说:“我可是从来不走歪门的。”
非浅埋头抿嘴:“这算后门吧。”
仲微觉得眼前的姜非浅并不真实,想象平常的她会扬着头撇嘴说:“那你去爬正门吧。”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没再说什么就率先走了进去。非浅跟在后面,又转身把铁皮遮掩结实,才到他面前,环顾了许久指了指一处高台,拉着他走过去一起坐下来。她说:“我以前每天早晨都会过来跑两圈半。”
仲微问:“怎么不是个整数,干什么要有个半?”
她认真的说:“我没有运动神经,尤其是长跑很差劲,每次八百米都是不及格,而且成绩离谱。只好笨鸟先飞,我每天跑一千米这样就能凑合应付考试了。”
仲微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笑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姜非浅真是笨,可是笨得教人喜爱。他问:“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什么样。”
非浅简单的笑起来:“我以前特傻。”
仲微接话说:“我知道你傻。”
非浅轻轻撇嘴:“那你自己想吧,我不讲了。”
他浅笑:“别啊,好不容易有话说了。”
天还是有些冷的,操场又空旷,吹了阵风她便不由打起哆嗦,仲微靠身过来揽着她,也不看她,自顾自看着远处,目光仿佛是没有落点。非浅说:“我小时候总以为好好学习是为了让父母高兴,父母高兴家里的气氛就会融洽,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我不够聪明,尽管努力却从未结过硕果,没冒过尖也没垫过底,我爸妈知道我的水平,考不了太好也不会太差,总是我只要尽力他们就会满意。要考什么初中,上哪所高中都是妈妈帮我决定的,我也不是没有过意见,只是觉得无所谓,上哪里不都是要考大学么,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可是高三的时候班主任问我想要考哪所大学,我就很懵,因为我觉得上哪所大学也都是一样的,所以还是答不上来。就回话说,等我回家问问。”
仲微忽然笑起来,“整个一傻孩子。”
非浅淡着表情:“当时老师也是像你这样笑也是说我傻,我就不服气的说,父母比我多活二十几年总归比我远虑,我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决定。”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你看,我依赖性那么强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很有道理。”所以后来吃了大亏。她想了想最后那句话没有讲出来,只在心里生了痛,却还笑着,有些麻木。
仲微说:“没看出来,我觉得你挺自立的啊,老把自己当孤独式英雄,顶天立地不依不靠。”
非浅侧着脸,也没有生气反倒点了点头:“哪有吃过亏还固执不知悔改的道理。”
仲微低头,她就在他的怀里,这样近的距离却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只问:“后来呢。”
后来呢?哪一个所谓的后来呢,后来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后来找了男朋友就换了依赖的对象,后来直到分手才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后来,后来呢。她说:“后来,终于领悟到只有靠自己才是正真的生活。我在重庆待过一年,在厦门待过两年,后来去了桂林。”
他恢复了懒散,随意的问:“都是好地方,那怎么还回来干嘛。”
非浅问:“明明都是花,你为什么偏要喜欢君子兰?”
哪有为什么呢,常常只是执念。仲微笑起来,“谁说你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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