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留在实验室去哪里都行。abcwxw
再次见到余清修足足隔了两周。非浅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快要觉得这个人物彻底从自己人生舞台上淡出了,就又被撞见。是她一贯的晨跑时间,从操场慢跑完了习惯的十圈,踱回寝室的时候,发现他就在楼下,含笑望着她。两个月中,他一直是标准的运动装扮,他们除了晨跑没有其余的交集,她似乎已经忘记初次见他时就是这样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她远远的看着,觉得他在梨花树下,长身玉立皓月清风,说不出有多么的好看,只觉正义且非凡。
她慢下步子走过去,他也缓缓向她走来。
清修柔着声音说:“我来看你。”
非浅低头数蚂蚁,回话说:“哦。”
清修淡淡的笑起来,“非浅,你能做我女朋友么。”
她猛然抬眸,像是受了惊吓,又像是得了惊喜,只是不说话。
他还是笑,帮她把头顶的花瓣捻下,磁声说:“做我女朋友不是那么坏的事情吧。”
她笑起来。他也笑,伸了手过来握她,清修的手还是凉凉的,这一次,却让她感觉凉得心里温暖无比。
非浅一直都能记得他手上的温度,永远是微凉的,像是清水和缓。她发烧的时候,喜欢他把手伸过来在额头试温,既温暖又惬意,总是捉住了不肯放。他就宠溺的望着她。没有言语只有彼此的微笑和交汇的眼神,好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心中了然。那样的日子,那般甜蜜,像是会没有止境的幸福下去,可是到底有了结局并且一去不返了。
沈乔悄说得没错,不会太晚,前后不过一个小时或许还不到。仲微独自回来接她,步入咖啡厅时看到他们两个人均是在沉默,各想心事般,却诡异的祥和。他心里忽然莫名一阵气。非浅已经看到了他,站起身来,也没有说话,就那样望着他。竟然一念之间他看到她的眼神里有种无助神色,再细细去追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微微笑意。那样的笑,已由眼底的无助成了求助。他就是那样的感觉,虽然还是莫明其妙。
仲微问:“都聊了些什么。”
非浅答:“没聊什么。随便说了说。”
清修问:“乔悄呢。”
仲微耸肩:“走了,一个电话就给急召走了,她从来那样风风火火,你也见识过。”
清修笑起来:“那么风风火火的女人一眼就能认出了你的车,而且还能把副匙随身带着,仲微,可是不简单啊。”
仲微也笑:“瞎扯。”
清修说:“得了,你心知肚明。”
仲微看了看非浅,声音有些生硬:“回房收拾东西吧。”
余清修心里也生硬起来,非浅的心意他看不通透,仲微虽然不是好了解的人,可是他了解,有句话就在嘴边,这些年仲微没有用过这样柔和的眼神看过任何人,包括沈乔悄。
第九章
与清修告了别,电梯门关上时,隐约看到他就站在正前方回望着她,门一点点的合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再一点点消失,直到不见。门严丝合缝,只映着她的影像,一张脸像被切做两半,一边是木然一边是枉叹。曾经多希望在门关上的刹那清修会奔跑过来,挡一只臂扒开自动门,对自己说,不要走。甚至在梦中,看到他追来电梯的脚步,听到他的挽留,也是欣慰的,醒来时枕头湿了大半,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仍是不想醒过来,多想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在梦中也好。可是永远都能记得他不曾挪动过脚步,眼睁睁看着她的离开,和这一刻多少是有些相似的。非浅的心里隐隐生着疼痛。
她这样出神的站了许久。好像时间停了下来,电梯也停了下来。漫无目的的打量了下狭小空间,仰头看了看电子显示,一层,未动。非浅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竟有些安之若素的静守,不觉得这样是奇怪。仲微终于是叹了口气,伸手按了三十二层的按钮。她才忽然清醒了起来,怪不得一直不动地。
回到她的房间,仲微看电视,非浅直接去收拾行李,本来也没什么东西,裹了小包就可以走人了。她走出卧室,看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阳台门是打开的,江风吹得窗帘哗啦作响。仲微却不是往日的那种悠闲,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她猜想是和沈乔悄有关,不想多问。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抽烟,好像在等什么,过了会,不耐烦的用力按灭了烟头,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提包,转身就走,像开路一样遥遥领先。
一路到机场竟然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上车”,“到了”,“走这里”这样简短的必要交流。非浅一直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她便沉默。仲微的性格有时候不能琢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上地雷,忽然引爆。只要是他心情不好,她就尽量不去招惹。
周仲微的步子本来就大,又好似跟谁赌气一样走得飞快,非浅紧跟了几步,反正也是跟不上,又是绝对走不丢的,倒也不着急了,慢慢的迈着自己的节奏。一会儿就被他远远的落下,非浅看着他冷肃的背影,狠狠的想,如果不是你此刻提着我的五彩旅行包,再耍帅再耍酷我也把你当成路人甲,你就欠扁吧,不跟你玩了。登机的时候他还是一语不发,她也懒得理他。
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人,乘务长专门过来和他极端礼貌的打招呼,耐心询问有什么需要。他一直绷着脸,非浅也不高兴,不就是沈乔悄撇下你绝尘而去了么,至于嘛,拽的跟天下人都欠你二五百万是似的。人家对周仲微讨好,还要她姜非浅去陪笑,从遇到他那天起,就没见着什么是天理。而且他的毛病好像又多了起来,一会嫌太亮了,一会又嫌光线不好。非浅开始时还配合的一下合上遮光板一下又拉开,后来干脆撇过头去充耳不闻,早晨发烧时他那样细心,心里不是没有感激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病还没有好完全,地位先速降下来。他那是什么大少爷的臭脾气,搞得像是软硬不吃。
她刚刚静下心来朦胧入睡,就听见他在那里不讲理,“这劣质的拖鞋你说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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