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孟春,塞北的风向来比京都凛冽。
东桓王慕容赫病重,一应事务都交给大公主慕容磬音去主持。慕容隐区区一个养子,又是大梁的种,在东桓贵族中本就格格不入,没人会称他一句“三王子”。现在又被远派边塞,更有人觉得,待新王登基,就是慕容隐的死期。
二王子的妾室之父也是这么想,于是在边境胡作非为时撞上慕容隐,干脆自报家门:“我乃二王子帐下丈人!”然后得意洋洋地等着慕容隐自觉后退。
谁知,慕容隐不为所动,甚至在他们刀下负了伤!
苍天明鉴,他那些手下,都是收拢来的散兵游勇,不过数十人,镇日里打打鹰雁还行,怎么可能会伤得了慕容隐?
更难以置信的是,邻近的部落受了天灾,慕容磬音正好在附近处理此事。听闻慕容隐受伤,调头便到了这里。
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是谁去给慕容磬音报的信?
他的疑问太多,还没等他想明白,慕容磬音便冷笑:“我竟不知,二弟弟何时多了个‘丈人’?”
对方顿时抖如筛糠。
慕容磬音命人将他押下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待帐中再无旁人,她叹了口气,转向旁边的帷帘,歉声道:
“阿隐,你别同他一般见识。俱罗年纪小,识人不清,有人仗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眼前人比二王子慕容俱罗还要小上两岁,只能讪讪住了口,化作一声叹息。
慕容磬音早已出嫁,谁知东桓王慕容赫病重,而大王子慕容摩诃性格暴躁自负,被慕容赫毫不避讳地点评成“不堪为君”;慕容俱罗又骄纵任性,都难堪重任。于是,慕容赫又将慕容磬音召了回去,将王玺托付给她。
慕容磬音拿着这□□,简直如坐针毡。她有时想,如果慕容隐是她的亲弟弟就好了,父王也不必在继承人中举棋不定。
修长的手挑开帷帘,一个挺拔的青年身影缓步而出。他身着银甲轻袍,修眉俊眼,墨绸似的长发高高束起,发带由皮革编织而成,极长极繁复,是东桓特有的编制手法。发带与发丝一同垂下,松松搭在肩上,更显出几分属于草原的异域之情。
正是谢陵。
他淡声安慰道:“阿姐不必担忧,一点小伤罢了。此事自是无碍,只是……”
慕容磬音颔首:“但说无妨。”
谢陵这才道:“只是,这些人如此嚣张,口口声声说着王上早有废储之意,大王子不堪为君,二王子迟早主宰东桓草原……”
“放肆!”
慕容磬音骤然变了脸色。
她恨恨道:“父王没说要废了大弟弟,那他就还是长子王储!就算有什么变动,也要由父王来定夺,岂能容他人乱嚼口舌!”
谢陵道:“所以,我只能与他动起手来,待擒住了在场所有人,再交给阿姐定夺……这话,是万万不能传到大王子耳中的。”
慕容磬音犹豫了:“此人说这等话,确实当杀,可是他毕竟是二弟弟身边的人……”
谢陵适时地给出了另一个办法:“阿姐不必为难。此人是与我起的冲突,那便我的名义解决吧,也就不必将二王子牵涉进来。重要的是,这番话,到底是谁的意思。”
慕容磬音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轻叹道:“我明白了,我会去敲打敲打二弟弟的。父亲卧病,只愿他们别再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一个王位而已,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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