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的时候,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是在湖南一个叫邵阳的地方出生的。”
“邵阳?天呐,那不是跟我是同乡?”
盈盈惊呼了起来,郁峰对着她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盈盈马上不再说话了。
“是的,我也是邵阳人,我们家有兄弟二人,我是老二,我还有个哥哥,大我三岁,不过,出生没几年,就夭折了,所以,家人对我格外疼爱,尤其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好女人,有点文化,读过几年书,所以从小,对我管教甚严,如果不是那件事,我想,我或许也能有一段完美的人生。”
“一天下午,我的母亲正在河边洗衣服,我在她旁边玩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瘦瘦高高,病泱泱的人,穿着一身很古怪的衣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个道士。那时,他看到我母亲,便大声喊着,我那时小,也记不大清,好像是说我母亲是个妖孽,还抽出一把木头做的剑,要来砍我的母亲,我当时就吓哭了,哭的好厉害,我母亲就跟那老道说,能不能让她先把我送回家再说,反正你追都已经追到这来了,我也跑不了。那老道同意了,于是,一路跟着我母亲,看着她把我送进了家,再然后,她们两个就出去了,把我反锁在了屋里。”
“他们两人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记得过了好长时间,锁着我的房门,才被打开了,我再一次看见了我的母亲,只是她已经焉焉一息了。门外,也不见了那个道士的身影。我那时只知道哭,没命的哭,也没见母亲身上有什么伤口,但却已经气若游丝了。”
“母亲是死在我面前的,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在自己的面前断了气,那种心情,换作是谁,也承受不了。我记得,母亲在临死前,跟我说过一段话。”
“她对我说,其实在三年前,她就已经不是她了,因为某种原因,她变成了它,一只修行千年的猫妖,也可以说,是它附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它是善良的,因为它从来没有害过人,它的修行,全靠它自己,但是人类就是人类,总有些人,固执的认为,人妖岂能两相容,所以一直对它赶尽杀绝,它已经被七个人打败过,但是,猫有九条命,它总能在最后关头,利用种种办法,侥幸逃生。虽说这样,但它一直以来,还是坚持不想害人,因为它的愿望很简单,可以说它的愿望对于所有的人类来讲,就是一个与生俱来便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就是变成人,当一回真真正正的人。”
“命运就是这般的残酷,一次次的将它的愿望,在所谓正义的光环下,被无情的击得粉碎。最终,它再一次,被第八个人,杀的遍体鳞伤。正因为它一次次的被人类无情的摧毁,对人类一次次的失望,最终,它选择了另一条路,也是一条最不应该走,但是却最快能达成它的愿望的路,那就是残杀!不断的残杀!利用这些人的精气与灵魂,来达到它的最终目的。”
“这些,都是我以后才明白过来的,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在当时,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让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承担这个,本身就是老天的不公平。那个时候,眼见着我的母亲快断气了,我哭的不成样子,我的母亲,确切的说,应该是它,那个修行千年的猫妖,交给了我一样东西,一个铜铃,让我带着它,走的越远越好,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一滴鲜血,滴进了我的嘴里,她说这样,以后我就能分辩的出什么样的猫是阴猫了。最后,她一再吩咐我,一但我认出了哪只猫是阴猫,就一定要把这个铃铛带在那猫的身上,她就能再一次的复活了。”
“年少无知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一刻的它,已经不再是我的母亲,而且,也变的不再是个善良的猫妖,在那个老道把它打的魂飞魄散的时候,它把自己仅剩的一魂一魄,暗自藏在了那个铃铛里面,随着埋进去的,还有仇恨的种子。”
“后来,我的父亲回来了,看见了地上母亲已经冰冷的尸体,放声大哭。没过多久,就带着我,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到了福建。再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台湾商人,并且与他的女儿结了婚,我也就到了台湾定居了。”
“余总,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一下,这个铃铛,怎么会落到我手中?那个交给我铃铛的小女孩,又是谁?”
余仁杰苦笑着,“这个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因为在当年背景离乡的途中,我就不小心把这个铃铛给遗失了,再后来,关于它的事,我就再没有了音讯。”
“哦,这样看来,你也是这四十年来,第一次再一次见到这个铃铛?”
“可以这么说吧。或许是因为我母亲当年那滴血,深深的溶入了我的身体中,我一眼就能分出一只猫,是一只普通猫,还是一只阴猫。刚才,我本来只是路过这里,想去买点东西,可经过你们家这幢楼时,却强烈的感觉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所以我才不知不觉,跟着这股气息,到了你们家的门口,进了屋我才知道,原来,正是这个铃铛所散发出来的。说它是既熟悉又陌生,是因为这上面,有我母亲残留下来的气息,这是我多少次魂牵梦绕的气息。说它陌生,是因为它已不再是那么善良,已经完全变了一样,变的那么凶残,那么血腥。所以我知道,它一定开始残杀生命了,唉,命运啊。”
“照你这样说,对付它,就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就这么任其为所欲为,滥杀无辜?”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这个铃铛,就是怕哪只阴猫,会无意之中带上它,可现实偏偏就这么玩弄人,我最担心的事,看来还是发生了。”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阻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能除掉它,自然最好,不过,据我所知,你现在想除掉它,已经很困难了,它的力量太强大了。”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真的不假,看样子,这场浩劫是由我而起,也只有由我而终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余总。”
“不客气,我的公司离这不远,有空来我那坐坐。”
“好的,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哦?什么事?”
“当年杀死你母亲的人,也就是那个道人,他道号叫紫阳真人,杀死你母亲不久,他也病死了。”
“哦~~~唉,四十年啦,当年还是小孩子的我,现在也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是非恩怨,也早已没有了争论的必要,我早就想开了,也许,紫阳当年也没错,那只猫妖,也没错,可惜就是少了份宽容,多了份仇恨,才酿出今天的苦果,何苦呢?何必呢?”
余仁杰站起身来,最后两句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什么人说的一样,边摇头,边走到了门口。
郁峰没有起身送客。
反倒是那个丫咪,抬起了头,神眼幽怨的看了一眼余仁杰。
临出门前,余仁杰回过头,对郁峰说。
“把它放出来吧,它也是无辜的,再说,你关着它,也没有任何用处,你关着它,它照样能杀人。一个小小的铁笼,能起什么作用呢?又能够阻止什么呢?”
留下了郁峰一个人,久久的坐在那里沉思。
像是明白过什么一样,郁峰走到铁笼边,打开铁笼的门,将里面关了许多天的丫咪,放了出来,正如余仁杰所说,关着它,又能阻止什么呢?什么也阻止不了,关着它,该死的,还是死了,没有任何的用处。既然这样,那还关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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