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提力克不常看见他慌乱,疑惑地问道:“怎么啦,谁来电话?”海达尔没有回答,背手走出门外。
“是不是买买提被抓了,供出我们?”巴提力克追出门问。
海达尔扔掉烟头说:“买买提师兄我是信得过的。问题是共产党还没抓到他,大部队就开进恰克了。”巴提力克惊道:“大部队!是来对付我们的?一定是司马义被抓了?”
“胡说什么?电话是司马义打来的。”海达尔不耐烦了,“妈的,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错,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我们马上走,收拾东西,去牵骆驼,快!”
“库西提……”巴提力克回头才叫出声,嘴被海达尔捂住,一脸惊诧。屋里,库西提的呼噜延绵不绝。
海达尔冷冷地说:“圣战是要有人牺牲的,这是真主对他们的召唤。快去准备,对了,把吐尔洪带上。”巴提力克瞪大眼睛:“吐尔洪?带那小子有什么用?干吗不叫库西提一起走,他是我们从国外回来的兄弟呀?”海达尔斥道:“库西提走了,谁来带兄弟们抵抗共产党的大部队?吐尔洪会做证件,以后还用得着,知道吗?”
“二球的,会点手艺救了他的狗命。”巴提力克背起行囊,边嘟哝边往外走。
海达尔拔出手枪,进屋走到炕前,把枪管强行塞进库西提的嘴巴说:“我问清楚了,弟兄们不听话,是你想占热比亚的便宜,对不对?”
库西提醒来,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浑身哆嗦,拼命摇手。
“好啊,不承认,我送你去见真主。”海达尔冷冷一笑,扳下手枪机头。
库西提口里哦哦叫,惊恐地点头。
“看在大家曾经出生入死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和巴提力克要离开几天,等我们回来,如果弟兄们还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海达尔说完抽出手枪。
夜里很冷,古城旁边站岗的克里木穿了绵衣仍在哆嗦,他又裹上一床毯子。风越来越大了,风中不时夹带着呻吟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知道是哪里来的声音,拖着脚徘徊了几趟,慢慢走下沙丘。
奄奄一息的艾买江和两个民警扭动着身子,想躲避围攻他们身上伤口的虫蚁,无奈被牢牢地绑在胡杨树上,虫蚁大肆叮咬,三人的呻吟此起彼伏。一个民警渐渐不动了,嘴巴说起胡话:“水,好多水呀,水……”
艾买江也像是麻木了,目光痴呆地停留在旁边亚里的尸体上,饱含泪水的眼睛,闪闪发亮。克里木在他身边游走了一圈,才躬身赶走他身上虫蚁,解下毯子给他盖上,又把水囊塞入他口中。
“大叔,你、你喝点水吧。”
艾买江惊奇地望他,连喝了几口水,歇了一口气:“你、你叫克里木对吧?”
“是,大叔,我、我……你再喝一点吧,我要走了。”克里木眼睛一直看对面的营房。
艾买江望两个民警:“孩子,给他们也喝一点吧?”克里木为难地说:“大叔,我、我怕有人看见。”说归说,还是拿水走向两个民警。
“回家去吧,你父母一定等急了。”艾买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大叔,我父母不在家,去口内做生意了。”克里木紧张地帮两民警赶走虫蚁,又撕下他们的衣服草草盖上伤口,才开始喂水。
艾买江还在说话:“怪不得你……唉,孩子,跟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要是怕,也眼你父母到口内去。”
“大叔,不瞒你说,我、我等下就逃走,我是要去口内。”克里木喂第二个民警喝水。
艾买江眼睛一亮:“你要逃走?你、你能不能帮我们报个信?”
克里木低头不语。艾买江又失望地说:“算了,报信也没用,除非你愿意带路。唉,太为难你了。”
营房有人出来了,巴提力克的声音传来:“吐尔洪牵骆驼,你他妈快点。咦,怎么搞的?今晚没人站岗吗?”
克里木大惊,从第二个民警口中拉出水囊,快速爬向胡杨木后面。
“刚才还看见站岗的人,哪去了?”
走出营房的海达尔站到空地上,望完胡杨树又望向岗哨所在的沙坡。
巴提力克紧张地拔出枪:“妈的,不会是……”海达尔打断道:“瞎紧张,就是用飞机,晚上也没这么快。”边说边向四周打量。这时,克里木背着一杆土枪,从坡后走出。
吐尔洪牵来了骆驼,巴提力克收起枪:“妈的,吓老子一跳。”
海达尔爬上骆驼背,心痛地环视了一下这个苦心经营的基地,长长叹息一声,仰头看天星,拍骆驼上路。
吐尔洪小跑跟后:“我、我怎么办?我去拿毛驴。”也不等巴提力克回答,转身就跑。巴提力克口中念叨:“吵醒弟兄们,老子扒了你的皮。”
驾着骆驼慢慢走的海达尔发现了克里木,来到站岗的沙坡下问道:“你刚才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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