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赶出来迎面就要唤三小姐,被阮柔一个眼色打住,殷勤引了沈幼舒往雅间去。
对面迎风茶楼二层包间里,正有两人临窗而坐,打从沈家马车停在云想裳门前,其中身形瘦长、手持折扇的公子哥,便目不转睛盯看下来的两女。
“诶,那高的不错,娉婷枝上殢春光,这身段儿……”
这人生得修眉长鼻,一双略有下吊的桃花眼,瞳仁骨碌乱转,折扇啪一声合拢,指指点点,“边上这个更好,承宇你快瞧,那皮肉多白嫩,唔,不知摸上手是个什么销魂滋味。”
阮承宇懒懒靠在椅背上,斜眼瞄去,指尖摩挲青玉盏,凑在嘴边似啜非啜,口唇在温润玉质上略有流连,咀嚼销魂二字。
“想什么呢你。”接着,他伸在桌底的长腿朝对面踹了脚,“那是我妹子。”
游鸿乐惊讶看他一眼,仍旧转回头追着阮柔的背影,直到人进去了,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你哪个妹子?嫁了运盐官儿的那个?”
显然,他的兴致还未打消。
“不是,是嫁了状元郎的那个。”阮承宇不以为忤,慢条斯理转动手中酒盏。
“哦……”游鸿乐这下有点失落,显然,这个目标不易拿下。
闲聊几句,他忽然又扒住窗子,半边身都探在外面,“诶,又出来了。”
阮承宇抬眼,唇边噙着抹笑,直到那道曼妙背影绕过落地牌匾,进了隔壁的春茗堂,这才朝对面的人一挑眉。
“你知道当年宫里那桩逸闻么?”
“哪桩?”
“烨王跟端宁长公主。”阮承宇嗤嗤笑了一声,“虽说不是亲的,到底也是兄妹……”
“你快跟我说说。”游鸿乐来了兴致,殷勤给他斟满酒盏,“那事儿捕风捉影这么些年,我娘就是不肯跟我说,上回被我爹听见,还差点儿要打我呢。”
游鸿乐的母亲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仪兰公主,出降曲公国,游家三代簪缨,如今在朝只为闲职,游鸿乐身为国公府世子,又是圣上亲外甥,每日只知寻花问柳、游手好闲,京师头一位纨绔。
阮承宇在京城,却是属青年才俊这一挂的,口中说着逸闻,也是一派正经:
“烨王当年战功赫赫,文韬武略,虽是先帝义子,与皇位无缘,但这也是他的优势,不为圣人忌惮,正该一心辅佐,当个千古贤王,却为个女人,错失流芳千古的大好机会……”
“你别跟我掰这些大道理。”游鸿乐搡他一把,挤眉弄眼道:“来点儿刺激的。”
“要听刺激的?”阮承宇邪邪一笑,勾指令他凑近,压低音量,絮絮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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