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澈无奈的点头,说道:“叫他们备车。”
柳雪涛却摇头,“我跟你们一起骑马。”
卢峻熙不顾柳明澈的颜色,只一味的顺着她点头道:“好,我们骑马。”
柳明澈叹道:“峻熙,你太顺着她了。”
卢峻熙却笑了笑并不多说,拉着她出了客栈的院门,拉过自己那匹白马来将柳雪涛抱上去,然后自己抬脚认镫翻身上马,一手从她身后绕过去把她搂住,一手牵着马缰绳,在她耳边叮嘱道:“把斗篷拉紧了,别害怕。”
柳明澈已经甩开了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双脚一踹马镫,喝了一声:“驾!”他那匹黑马率先跑出去。
卢峻熙也纵马跟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穿过沉沉的暮色,踏着小镇上黄土飞扬的街道直奔郊外。
这一路上,卢峻熙果然如柳明澈所说的,对柳雪涛千依百顺,宠的不能再宠。
有时候柳明澈都看不下去了,便把卢峻熙拉到一旁问他:“雪涛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何必如此?”
卢峻熙只是淡淡的笑笑,说:“我知道她心里的苦,我深有体会,无奈这样的伤痛我不能为她分担,也只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罢了。”
此后,柳明澈便对卢峻熙彻底的放心,再也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妹妹的那份深情。以至于在以后很久的日子里,只要柳雪涛一同卢峻熙闹别扭,柳明澈便指责自己的妹妹身在福中不知福,应该好好的体谅卢峻熙,不该怀疑他,指责他的不是,要与他同心同德,相依相伴。
。
从上京城道绍云县长路漫漫,纵然他们风雪无阻,一路辛苦前行,直到十一月下旬方才到达。
因柳家是合家进京的,家中只有旁支族人和十几名下人看守门户,柳明澈不免担心家中之事有诸多不周全,别的倒还罢了,只是柳裴元的棺材到家后灵堂是否收拾停当他都不知道,所以离家还有一百余里路的时候便差了方孝耘和江上风二人连夜骑马赶回去,不想家中诸事皆有泓安和柳裴元的几个老友赶到柳家提前料理,带着下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停妥,帐幔,孝衣,挽联,烛火香马,祭祀供品等色色齐全。
柳皓波柳明澈兄弟二人扶柩进府,柳氏族人不免又是一场沉沉哀痛。哭罢之后,柳皓波以长子之命恭请族中长者出面料理丧事,更有当地官员闻听靖海侯的父亲亡故,纷纷前来吊唁。此番更比在京城时更繁琐了几倍。
柳雪涛虽然没住在柳府,但也是日日过来。卢峻熙不便每日都来,但却是一早送她到巷子口,晚饭前必来相接。又忙乱了半月有余,柳裴元的棺木终于送至柳家祖茔,和夏侯夫人合葬在一起。
柳雪涛也是第一次至母亲坟前烧纸磕头,虽然她本尊的灵魂早就消失,然却回思这十来年的风风雨雨,又想到自己在现代社会的父母又不知因为自己的早逝而伤心成什么样子,越发忍不住在坟前嚎啕大哭一场,却因她连日来辛苦奔波,饮食不调而身体虚弱,哭的昏死过去人事不知。
诸人都感叹柳裴元之女贞洁孝烈,然那份苦楚酸涩是任何人都难以体会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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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了柳裴元之后,柳皓波和柳明澈带着族人留在祖茔附近的庄子里住几日,为父亲守灵。柳雪涛是女儿家,按照规矩不用为父亲守灵,于是只得在当晚连夜坐车回了县城卢家。
这个春节是柳雪涛来这个世上的第十个春节,也是她最为悲伤的一个春节。
然,按照古代人的规矩,娘家有丧事者,不能影响夫家过年热闹。纵然柳雪涛再悲伤,再怀念父亲柳裴元,卢家也不可能和当初卢峻熙的母亲王氏去世的时候那样,不贴春联,不放焰火,不摆酒请客。
林谦之和黄氏带着林子诚从江浙府赶回来伺候卢峻熙夫妇过年,庄子上的各位庄头儿知道东家夫妇从京城回到了老家,也都纷纷带着年礼上门拜年。
只是柳雪涛再没什么心思去应付那些人,年前年后她只是一个人留在屋子里,或者翻看旧日的书籍,或者挥笔涂鸦,画一些莫名其妙的画儿,更有些时候,她安静的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认真的写一些诗词。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卢峻熙从外边回来,无声的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宣纸上清秀的字迹,轻声叹息着把她搂进怀里,劝道:“雪涛,过几天暖和了,我陪你去庄子上转转吧?”
柳雪涛摇摇头,问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能有时间么?如今过了年,皇上也该有旨意给你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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