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娘摇头:“无碍,公事要紧,我今晚已经和弟妹、母亲约好,你自去忙你自己的便是。”
他们之间并未有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所以对于两人间的相处模式,她早已反复思量过。
黎锐卿在这一年半来,对待苏家的态度是在认真的当做一门正经亲戚在处,一如他之前所承诺的那般,那她自然也会做到她之前答应过的。
不越界,她可以。
黎锐卿向下低头,微俯了俯身看向她的眼底,乌黑深邃的眼眸中泛着迷人的色泽,半晌低沉轻笑:“你很好。”
直到如今,她的眼底都未有半分波动,不愧是他千挑万选的理智姑娘。
苏满娘:“……您过誉了。”
当晚,黎锐卿果真没有再来苏家。
苏母午间用过黎锐卿带来的一丸药后,稍微小憩了会儿,也不知是否是是心理作用,等她醒来果然觉得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这药真是不错。这样的药方,哪怕在高门大户都是用来做传家宝的,玉清却这般大方直接给送了过来,这孩子真是。”苏母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为他心疼。
苏满娘见苏母状态不错,也跟着心情疏朗,“既然送来了,就是希望您身体好的。您之后只要身体康健,就不算辜负它的价值。”
当晚,一家人用过晚膳,就带着下人,出门乘坐马车逛花灯街。
苏母看着身边披着红色斗篷的娇俏女儿,拉着她的手与她打趣:“也不知玉清他今晚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如果赶不回来,今年的元宵节你们便只能又错过了。”
苏满娘就笑:“就是赶不回来才好,今年可是我在家中陪娘度过的最后一个元宵节,没人打扰咱们母女俩才自在。”
苏母被她那故意扁嘴的动作逗乐:“那也行,咱们娘儿俩今晚就玩个痛快。”
说罢,又对身后的苏润兴和苏晏娘叮嘱:“你们俩今晚也不要乱跑,身边也一定要跟着人,小偷小摸都是小事,就怕失火、踩踏和遇到人贩子。”
苏润兴和苏晏娘连忙点头,这些事去年元宵节时他们也被两位兄长和大姐叮嘱过,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但在之后听闻去年元宵节有孩童被人贩子掳走,事情一度闹得很大,两人才被吓出一身冷汗。
本来两人都不是多调皮捣蛋的孩子,现在只会更加老实。
“娘,你只管放心好了,今晚谁要是敢让我离开娘,我就张嘴咬他!”苏润兴发了狠的道。
苏晏娘煞有介事附和:“没错,咬他!”
苏润允和苏润臧便在一边笑:“去年可不见你们俩这么老实,可见人果真还是要吓一吓。”
苏润兴和苏晏娘有些不高兴,两人怪叫了一声,就扑到两人身边一阵笑闹。
苏满娘挽着苏母的胳膊,看着几个弟妹开心无忧的模样,目光温柔。
苏府的宅子距离花灯街道的中心区域稍微有些距离,几人上了马车,就往夫子庙所在的那片花灯街而去。
一路上众人看到,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悬挂上了颜色款式各异的彩色灯笼。有的用兽角装饰,有的用翎毛点缀,还有的直接挂的丝绸花灯,制成各种荷花、牡丹等形状,异彩纷呈,可有千秋。
苏晏娘趴在马车窗口,也顾不得马车外的寒冷,小鼻子冻得通红也不愿缩回来,一会儿发出一声惊叹的童言童语,让人听得很是欢乐。
夫子庙附近的街道两侧,横着、竖着,悬挂的都是灯,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有小型的花灯、走马灯、琉璃灯,也有工匠们赶制出来的花灯轮、花灯柱和花灯树。百艺群工,竞呈奇技,满城的火树银花,繁华非常。
苏家人从马车上下来时,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美妙筝鼓弦乐声,在周遭不时响起的噼里啪啦鞭炮声背景下,怎一个喧嚣热闹了得。
一下马车,苏晏娘连说话声都忍不住放大了数倍:“花灯!花灯!今年的花灯要比去年的漂亮!真的很漂亮!”
苏满娘也禁不住惊叹:“去年的压轴花灯是一盏特别大的鳌山灯,也不知今年压轴的会是什么模样。”
“听闻今年知州大人为了准备这次的灯会,特地从京城请来了几位匠师,想必应不会比去年那盏灯王差。”苏润臧说着他知晓的消息。
几人看老陈头将马车停好,苏润允道:“今晚看车便让五福来吧,陈叔你跟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老陈头连连摆手推拒,拒绝了两次,见主人家诚心邀请,才笑眯了眼应下。
一行人一进花灯街市,差点没被周围各色绚丽的花灯给晃花了眼,没过多一会儿,苏家人便人手一盏花灯。
为了逗趣,苏晏娘还给苏满娘挑选了一枚与她面上面具相差无几的粉色狐狸面具,与她撒娇道:“大姐姐,咱俩是姐妹,咱们要戴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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