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婕虽然不情愿,也只好跟着红儿离开这个属于罗家庄下人们居住的后院。
一等罗婕离开,严齐这才挂着那像是涂上了红彩般的俊脸,踅回严安及余婶的面前。
“恩儿,我有话跟你说。”余婶没有降低音量,摆明了话是要说给在场的大人及小孩听。
“娘,你说呀。”余恩嘻皮笑脸的,完全没有刚刚蹲马步时的痛苦。
“前两天,娘给你算了命,算命仙说,你的八字太轻,会勾引一些有的没有的脏东西,所以从你八岁生辰过后,就不能再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
余恩似懂非懂。“娘,意思是我以后不能脱去衣衫练功夫了吗?”
“没错。你以后得包得紧紧的,除了你这张脸、这双手,其它地方都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必遭来疾病缠身。”余婶一张福泰的脸,平常是笑口常开,像尊弥勒佛似的,可是这会唇边没了笑意,十分地认真。
“哪有这回事!”余恩嗤笑了一声,压根不信。
严安道:“余婶,别太迷信,算命仙说的话,哪作得准。”
“我就是要信算命仙的话。严总管,下次练武防身不要让恩儿脱了衣服,要是恩儿出事,我可是会找你算这笔账。”唯一敢跟严安这个总管顶嘴的,恐怕就只有这个能喂饱大家肚子的余婶。
“余婶,你说了便是。”严安只能应允,毕竟余恩是余婶的长子。
“娘,后天三月初七,不就是我的生辰了吗?”余恩屈指一算,显得很惊讶。
“是的,你又长大一岁了,别老是这么爱玩,你也多跟严齐学学。再让我发现你脱掉衣衫,我就打得你屁滚尿流!”余婶警告地瞪了余恩一眼,才迈开俐落的脚步往厨房走去。
余恩嘟了嘟嘴,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严齐。
“我又不是被我娘吓唬长大的,难道我还怕她吗?不过,我娘怎么老拿我跟你比呀?”
严齐还是一直看着先前罗婕离去的方向。
月洞门的两边,住着下人与主子,也隔开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十岁黄口之龄,严齐的心,已经悄悄印上那朵比莲花还清丽的身影。
只是云与泥之别,终究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悲剧。
日头渐渐西移,炊烟袅袅吹散在天际。秋风渐起,难得的九月天,天气依旧闷热得像是在火炉里。
一天将尽,后院里大伙都各司其职忙碌着,劈柴的、挑水的、收衣的,连小小孩都得帮忙喂鸡喂鸭。
严齐双手提起两桶井水进厨房,将井水倒入水缸里。为了应付罗家庄上百人的吃食,光是喝的水,就得用上几十桶以上。
走出厨房时,他来到西侧的柴房前,对着正在劈柴的余恩道:
“余恩,余婶要你去抓三只鸡。”
严齐穿着窄袖绑腿的灰色袍衫,十二岁的他,已经学会了父亲严安的一身拳脚本领。等到他十五岁成年,就可以正式成为罗家庄的护卫,领着属于他自己的薪饷,再也不用依靠父亲扶养了。
“我哪来三只手可以一次抓三只鸡,你跟我一起去抓鸡吧。”余恩丢下斧头,将双手上的木屑往两侧衣摆一抹。
“好。”严齐放下两桶空的水桶,跟着余恩来到柴房后的养鸡场。
鸡群放养在竹篱圈起的草地上,余恩推开竹篱门,卷起双手的袖子。
“严齐,你抓两只我抓一只,谁让你的功夫比我好。”这抓鸡对身手敏捷的余恩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偏偏她就是非得占一下严齐的便宜。
“好。”严齐大步往前,顿时鸡飞四跳,他却能在瞬间一手抓到一只。
“换我了。”余恩也学着严齐大步一走,右手相中目标一抓,没想到没注意到地上的鸡屎,脚底这么一打滑……
严齐连忙放掉手里的鸡,扣住了余恩的腰,免除余恩跌个四脚朝天的命运,但那只受惊的鸡却飞了。
那只从余恩手下逃走的鸡,边跑边飞,就这么飞出竹篱门,一眨眼竟跳进了一旁的池塘里。
天干物燥下,罗老爷在罗家庄的东南西北四方各挖了四个水池。水池主要用在收集雨水,以防万一有任何火苗发生,可以顺利打水救火,同时也物尽其用的放养了一群白鹅在池塘里。
余恩飞快地跑到池塘边,双颊气鼓鼓的。“可恶呀,这只鸡竟敢戏弄我!鸡又不是鹅,干什么学鹅泅水,难道不怕淹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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