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岑夫人插嘴说:“他们夫妻二人知道你不愿意见客,特意来找我和你爸爸求情,说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跟缈缈道个歉。我想也是,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是该好好道个歉。”
中年alpha说:“是,我们今天就是专门来替谈舟向您和您夫人道歉赔罪的。傅先生,事已至此,请给我们一个补救的机会吧。”
“道歉么……”傅时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该道个歉。谈先生、谈夫人,坐下说话吧。”
几个人分别落座,姜缈和岑夫人坐在一起,傅时昱坐另一张沙发,谈家夫妻二人见傅时昱坐下,方才小心翼翼坐回自己的位置。
“谈舟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照理说我们是不该上门求您原谅的,但他毕竟是我们最小的儿子,为人父母,实在于心不忍。希望您高抬贵手放过他,放过谈家,您想要怎样的赔偿,我们都可以商量。”谈舟的父亲说。
傅时昱懒懒倚在沙发上,说:“我想您弄错两件事。一,谈舟的行为不是闯祸那么简单,是违法犯罪。二,我并没有为难他,我只是作为受害者家属,要求法律给出一个公正的裁断。”
谈舟的母亲,一个妆容精致但难掩悲伤之色的omega,忍不住开口说:“可是这样的话,舟舟一定会坐牢的!傅先生,您知道的,如果能得到受害者谅解,法院就会从轻判处,只要能让舟舟不坐牢,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omega一边说一边流下眼泪,凄切而悲伤地望着傅时昱。傅时昱无动于衷地扶了下眼镜,说:“您心疼儿子我理解,但我不能忽视我的妻子受到的伤害。谈家和傅家相识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谈先生是怎样的人,我们彼此都有了解,我说过不会原谅,就是不会原谅。如果你们今天是来求谅解书的,那不必谈了。”
“傅先生……”
omega绝望地哭起来,旁边的alpha眉头紧锁,缓缓拍了拍她的肩,问傅时昱:“傅先生,您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事情发生这三天,谈家的公司市值蒸发了几个亿,工厂还面临巨额罚款和关停的损失,我手下养着那么多员工,把大家逼到绝路上,谁也好过不了。”
傅时昱淡淡抬眼,问:“你在威胁我么?”
alpha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回答:“不敢。”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员工是无辜的。看在您心系下属的份上,我愿意给他们提供新的工作岗位,您看怎么样?”
“傅时昱,你……”
对面的中年alpha面露怒色,傅时昱仍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淡淡打断说:“总之谅解书绝对不会有,至于您公司的现状,我也爱莫能助。事已至此,不妨把话说明白些,谈家陷入泥潭,谁都想来踩一脚,我能做的只有不给你们火上浇油,但这也是有代价的。”
“什么?”
“道歉之外,我要您儿子,谈舟,永远不出现在我和我妻子面前。”
alpha神情震骇,微微颤抖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时昱回答:“字面意思。法官如何量刑,我绝不插手,就算您的律师有本事将他辩护成无罪,我也认了。但我要他从此刻开始,不再以任何身份打扰我和我妻子的生活。你们能做到么?”
谈舟的父母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
比起巨额赔偿或者干脆要谈家家破人亡,这样的要求称得上仁慈。
但是对一对父母和一个所有人际关系都在这里、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omega来说,这样的要求又很残忍。
谈舟的母亲嘴唇发抖,几乎泣不成声:“傅先生……舟舟是我最小的孩子,他不能离开我……我答应您,帮他办理转学,让他尽快和alpha结婚标记,可以吗……”
傅时昱仍然神情漠然,omega妇人又将目光投向姜缈,哽咽着说:“姜先生,我替舟舟向您道歉,他被我们宠坏了,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
姜缈抱着甜甜,手足无措地望向傅时昱。
他已经有一点心软了,但想起进门前傅时昱的叮嘱,又不敢多说什么。
一旁的岑夫人幽幽地开口:“谈先生,谈夫人,你们是聪明人,聪明人这时候就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怎么,是傅家让你们觉得好欺负么?还是因为时昱和缈缈年轻,你们就把他们当成小辈、而不是傅家现在的主人?来之前你们百般恳求说要诚心给缈缈道歉,我才带你们来的,但现在看样子,你们好像不那么诚心啊?”
话音落下,对面的中年夫妻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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