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柳叶弯眉,杏眼妩媚,薄纱覆面,但看脸型很是秀美,尤其是额心红痣鲜红欲滴,更添了几分妖冶。那女子目光落到秦慕萧的脸上,毫不惊讶,好似看到熟悉之人,竟缓缓笑了,笑声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她说道:“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很欣慰,我这十八年没白等,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秦慕萧沉声问道:“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女子轻飘飘出了废墟,来到秦慕萧面前,燕洛雪主意到女子水袖宽大,手缩在里面,也不知有没有武器。她眼中流露出促狭之意,说道:“你与他甚象,倒不辜负我苦心将你留在他身边,他一定很欣慰吧。”
秦慕萧脸色变得苍白,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慎重,他对周善文和鸣蝉挥了挥手,那二人立刻走了出去,然后他对那神秘女子拱手说道:“前辈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应知我来意,还望前辈告诉我实情,我究竟是何人所生,我母亲究竟是何人?”
“你不问父亲,就是知道父亲是谁了?”女子笑笑,“为什么不问父亲?”
燕洛雪看秦慕萧极力忍耐,不禁对这女子生出一股烦厌,她上前说道:“你这样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你原本包藏祸心,就想来这里挑拨离间!”
“闭嘴!”秦慕萧喝道,“一边儿去!”
燕洛雪瘪瘪嘴,扭身站到一边,女子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但没理她,仍对着秦慕萧说道:“她说对了,我就是包藏祸心,但是这也是实情所致,他们当年亏欠于我。若他们因此受到折磨,那是他们活该!”
女子突然变脸,眼中目光阴冷无比,她轻声说:“但凡男子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不认,原因不外有二,一是那人是他极恨之人,二是那人极爱之人,可惜极爱之人却琵琶别抱!你,懂了吗?”
那女子说完,又看了看燕洛雪,便轻飘飘越墙而去,那白色轻纱就化成一缕淡烟转瞬逝去。燕洛雪跺脚骂道:“鬼气森森,故弄玄虚,和你倒很像!”
她本想说些俏皮话,但秦慕萧却死死看着她,神色极吓人,她下意识退了一步,秦慕萧仍看她,她勉强抑制住害怕,上前拿手在秦慕萧面前晃了晃,秦慕萧一把捉住,将她抱住,低声吼了一句:“不会的,不会的,她骗我,她骗我,那不会是真的!”
燕洛雪一头雾水,也不知什么真假!只知道秦慕萧心慌到了极点,她点头附和:“她一定别有居心,你千万不要上当。”
几人在废墟处停留了一会儿,秦慕萧也没发现什么,十八年已经过去,能留下什么线索?秦慕萧低声告诉周善文,让他回去布置人手,调查那个神秘女子,周善文点头答应。几人驱车来到一处街区,弃车步行。
周善文离去,鸣蝉和秦慕萧、燕洛雪一道,几人在大街小巷穿行,好似走起了迷宫,后来进了一家酒楼。在酒楼的藏酒室里,有一个地道入口,三人进了地道,矮着身子走了一会儿,又钻了出来,这一切竟和在东齐国很像,现在他们所在之处也为一家后园,只不过这后院甚是空旷,似乎是练武场或是农村的打麦场。
燕洛雪正环顾四周,一个久违的声音传入耳中:“庄主?”
燕洛雪回身,正对上明嘉诩难以置信的面容,燕洛雪笑了,向明嘉诩扑了过去,秦慕萧一把拉住她的后脖领,黑着脸问道:“你想干嘛?”
燕洛雪嘿嘿笑笑,挣脱开来,对明嘉诩笑道:“师兄,别后安好?”
明嘉诩穿着宽松的棉布袍子,头发也只用蓝布巾裹着一个髻,微黑的脸上有些风霜,他看着一身男装的燕洛雪,脸上慢慢浮现笑容,他点点头:“我很好,见到师妹平安我就更好。”
秦慕萧截断他与燕洛雪叙旧,说道:“烦请明老板为她安排住处,她要在这里住些时日。”
她住这儿?这么说秦慕萧不会住这儿了?也好,她终于可以喘息一阵了,她急着问明嘉诩有关她爹娘的事,于是也催着明嘉诩快带她到她房间。秦慕萧确定她安定下来后,嘱咐明嘉诩决不可让燕洛雪出门,并向明嘉诩描绘今日所见女子,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处事,然后就匆匆离去。
燕洛雪知道他一定是调查那神秘女子的话是真是假,心中自然担忧,但她更想知道她父母的消息。明嘉诩带她来到书房,递给她一个包裹,燕洛雪急不可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和一个小包裹。洛雪解开那个小包裹,愣住了,那小包裹里,竟是整整齐齐叠好的艳红色嫁衣,那红色锦绣上串着金丝线绣的飞凤,燕洛雪伸手抚摸,心里有温馨,也有莫名恐惧,这嫁衣多像秦珍儿的嫁衣啊!
明嘉诩说:“这是师母一针一线为你缝制的,师母说,这件嫁衣你一定要传给你夫君看。”
燕洛雪脸红了,这样不就是告诉秦慕萧他们答应他了吗?燕洛雪不想继续此话题,手伸向了那个盒子,明嘉诩说道:“这盒子是师公给你的贺礼,是他家传珠宝,他说他无儿无女,你就是她孙女,这些本应是你的。”
燕洛雪打开,见这小盒虽小巧,却还隔了好多小格,里面珠宝精美至极,燕洛雪从未见过,她拿起一枚金凤钗,那凤钗凤头昂首,凤眼是红宝石镶就,很是漂亮。燕洛雪笑着拿起,说道:“这是我爹给我娘的。”
明嘉诩看她笑容明媚,心里黯然但又为她高兴。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过这枚凤钗,放回盒里,燕洛雪奇怪叫道:“师兄?”
“师公说这些珠宝不要轻易现于世人看,除非你已经确定不会有危险。”明嘉诩说,“这也是师父师母千叮咛万嘱咐的。”
燕洛雪见明嘉诩郑重,忙点头答应,正巧有人来拜访明嘉诩,要与明嘉诩谈生意,明嘉诩便借故离开离开了。燕洛雪拿着包裹,回到自己房中,鸣蝉迎上来,服侍燕洛雪梳洗,换装。明嘉诩又让人送来了晚餐,燕洛雪胡乱吃了,就倒在床上等着秦慕萧。
夜色渐深,秦慕萧依然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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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慕萧一身黑色隐身衣,正悄悄尾随在西秦武帝秦柯的护卫队后,他要造访西秦武帝秦柯。今日那女人在他心头撒下怀疑的种子,他不把事情弄清楚,他寝食难安。若这世界上有一人与他相像,就只有西秦武帝秦柯。
秦柯是他的父亲!他六岁时见到秦柯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却从此深恨秦柯,因为他明知他是他的儿子,却不肯认他,不但不认,还把他打发到离京八百里之遥的顺安城。
“秦柯,秦柯,你最恨谁?你最爱谁?我情愿是你最恨之人所生!也不要是那个人的孩子!”秦慕萧内心在嘶喊。
皇上所行之处是皇后居所永福宫。闻听皇上到来,永福宫大门大开,皇后胡敏精心打扮,梳着繁复高髻,插着凤凰钗,身着红色纱衣,双臂挽着柔金色轻纱,站在宫门前迎候武帝秦柯。
身着黑色滚龙袍的秦柯下辇,走向跪迎在地的皇后,说声:“免礼平身。”然后静静看着皇后,却并不进殿。
胡皇后不解其意,但也不敢冒然开口相邀。正尴尬间,秦柯开口:“皇后,朕今夜前来是有一事通知你,东齐幽王派来使者为其四子临淄王齐隽求亲,以求和西秦结盟。霜儿身为皇家长公主应为国分忧,朕已决定三月后,送她和亲东齐。”
胡皇后闻言,如晴天霹雳,脸色惨白,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跪倒在地,说道:“陛下,那临淄王是个傻子,我们膝下就一个霜儿,陛下怎么忍心将她远嫁给一个傻子。”
秦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道:“皇后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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