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明芙坐在榻上,抱着膝盖垂下小脑袋,“你为何让我说这些?”
沈纵对她说:“你若是心里藏了委屈,会对孩子不好。你乖,别怕,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告诉夫君,我与你一起分担。”
明芙怔怔地抬头,一双眼睛起了雾:“可以吗?”
沈纵伸出臂膀将她搂紧,摸着她的小脑袋,温声道:“自然可以。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那好吧。”明芙轻轻地点点头,“阿芙要开始说了哦。”
沈纵:“好,我听着。”
明芙把头靠在沈纵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够宽,靠在上面很稳,这个肩膀会替她扛起重担,明芙很安心,她开始娓娓道来。
“小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过生辰,爹娘都会煮长寿面给他们。可是阿芙既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也没有爹娘。阿芙委屈。”
沈纵:“以后夫君会记得你的生辰,会让阿芙吃上长寿面。”
明芙接着道:“长大了回到侯府,祖母规矩严,不许阿芙开心的时候大笑,也不许阿芙饿的时候多吃。阿芙觉得委屈。”
沈纵:“她已经不在了。你在夫君面前,可以肆意地大笑,也不必忍着饿。”
明芙继续道:“在侯府里,明瑜欺负我。阿芙有反抗也有理论,可是在那里,没人会理睬阿芙到底对不对,阿芙做什么都是错的,根本不讲道理。所以阿芙委屈。”
“现在你有了夫君,我会替你撑腰,没人敢再欺负你。”沈纵摸了摸明芙的大肚子,“等我老了撑不动了,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他会继续替你撑腰。”
明芙甜甜一笑认真回道:“夫君的长寿面,去年生辰阿芙就已经吃到了。因为夫君宠着阿芙,在夫君面前,阿芙可以毫无顾忌地笑,也可以敞开胃口吃喜欢的东西。夫君替阿芙撑腰,现在明瑜见了阿芙就跑,还帮阿芙抢回了被叔叔拿走的地契。”
“现在的阿芙已经不觉得委屈了,因为夫君都帮阿芙赶走了。”
明芙说着,上前在沈纵脸上印下一吻。
沈纵被她一啄,脸颊微热。平复片刻,沈纵接着问:“这些都是成亲前的委屈,那成亲后呢?”
明芙小脸埋进沈纵怀里,有些害羞地道:“就是……就是我们洞房那晚阿芙特别特别委屈。”
“那天夫君回来的很晚,揭开阿芙的盖头,解了阿芙的裙子,便要了阿芙,阿芙什么都不懂,又怕又疼。”
“那个夜晚夫君没有亲阿芙,也没有抱阿芙,连洞房的时候都跟阿芙隔着衣服。阿芙觉得是夫君不喜欢阿芙,就像祖母他们不喜欢阿芙一样。”
“那日晚上,阿芙做了噩梦,半夜惊醒想躲进夫君怀里,却发现夫君已经不在房里了。”
“新婚当晚,你又是晚归,又是半夜走人,阿芙很伤心,猜想是你不喜欢与阿芙同榻,第二日便搬离了新房。”
沈纵静静地听完,对明芙道了句:“对不起。”
而后认真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刻意疏远你。”
“我们成婚那时正逢西北大旱,我拜完堂便急着进宫处理,回来之时已是子时。本以为你累了一天早已歇下,便打算明日再与你圆房。且手头仍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我本打算继续去书房办公。”
“可谁知回来之时,听说你还在等我回来洞房。我心中既愧疚又温暖。怕你等得着急,便火急火燎地上手了。未料此举会让那么你害怕。”
“从前总以为行敦伦之礼当以礼相待,不可过于冒犯。却不知情到深处之时,就该水到渠成。绝不是不喜欢你。”
“那日我与你圆完房,等你睡熟了,我才又去了书房接着办未处理完的公务。并不是不想与你同榻。”
“是我的不是。这些事早该与你解释清楚。”
沈纵继续道:“兄长去世前将重担交给了我,我便一直把心放在公务上。我太迟钝了,过了很久才发现经常送来我书房的点心是你做的,外出时藏在箱子里的驱蚊小香包是你做的,我的寝衣都是你缝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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