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恒心情却颇似很好,笑道:“我点了泥鳅面,一会儿你尝尝味道如何?”
云海棠原以为,他会像萧承祉曾经一样,点上满满的一桌,没想到小二端上来时,当真只有两碗香气扑鼻的泥鳅面。
在庆华街上最好的酒楼里,只点两碗面的,怕是从来都没人这样做过,可顾允恒却毫不介意。
在云海棠的眼中,顾允恒一直这样特立独行,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云海棠没有胃口,只觉心头郁结难以释怀,转身对小二唤道:“来壶酒!”
“好!”顾允恒也道,“来两壶,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店小二闻言,连忙点头应是,手脚麻利地取来两壶酒,轻轻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随手关上了门。
云海棠还从未醉过,别说一人一壶,即便两壶都让自己喝下,她这个天生不醉酒的身子也是抗得住。
“白湖春满,看樽前帆过,一帘幽梦归风月;羽阁茶新,闻襟上酒香,半榻涛声醉望川。你觉得这副对子做得可好?”顾允恒举起杯盏,微笑着望向云海棠。
云海棠举杯,一饮而尽:“甚好。”
“这是我与承禛儿时曾经对着玩的,没想到被人听了去,也不知怎么传的,现如今竟成了酒楼的招牌,呵呵。”说起儿时,顾允恒总是洋溢着一脸纯净的笑颜,“不过,后来怕影响太子殿下的声誉,对外只说是我一人所做。”
顾允恒轻轻把玩着杯盏:“你知道本是东宫里的事,是被何人传出宫外的吗?”
云海棠默不作声,她突然觉得顾允恒今天来望月楼,不是吃面这么简单,他的眸中好似盛着许多心事。
顾允恒微微勾起唇角,又独自饮下一杯:“是曾经坐在文华殿角落里,无人注意过的四皇子,萧承祉。”
“今年正月进京的时候,见承禛为京中疾苦烦忧,我便施计,准备让霍青筹建积善堂。那日正巧,我在这里遇见了萧承祉,于是,就顺水推舟将这桩好事让给了他。反正是对百姓有益的事,究竟谁做的并不重要。我深信,对萧承祉的名望有利之事,他必定会欣然接受,因此,也能促使他对承禛更加友善。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我所想,萧承祉并不仅仅只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还是我单纯了!我当时并不相信,正月初十的暗杀,背后的黑手竟不是权势滔天的太后,而是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萧承祉!我以为萧承祉也受累其中,所以才会受伤,现在看来,早就是他自编自演的一出好剧!
“我曾暗中指派倩影阁的霍氏紧随其后,意在防范他对承禛心生不轨。可即便霍氏是我挑选的技艺最为精湛的暗探,却依旧没有逃出他们的掌心。
“如今仔细回想,承禛的伤病,竟是萧承祉暗下的龙结草之毒。可恨我粗心大意,未曾留意到他曾在太医院借故取过此草一事。原来,所有的阴谋早就由他一手暗中帷幄。而更可怕的是,他不并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太后不过是想通过叶笙歌来掌控承禛,却不知萧承祉早就与其珠胎暗结,留下了自己的血脉。承禛有后,是对太后权威最大的挑衅,所以,太后才会那般生气。但她还需要萧承祉,所以只好把一切的矛头对准你,因为她知道,只有你才是萧承祉的软肋。
“如今,叶笙歌的孩子已经没了,萧承祉也没有了所有的掣肘,他终于冲破了太后的束缚,成了天下最为所欲为之人。到底是我小瞧了他!
顾允恒一口气说了很多,云海棠坐在他的身旁,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她挣扎着想撑起自己,但整个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
她最后的清醒是听到顾允恒这一路而来一直隐瞒她的话,咸平帝已于半月前因错服丹药而驾崩,新帝并不是承禛,而是……而是那个曾经许诺让她堂堂正正地从宣武正门而入的萧承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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