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萧承祉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呢,“你可以唤我承祉吗?”
云海棠默然无声,眼眸忙躲闪开来。
只闻得萧承祉声线落寞,继续喃喃:“人人都尊我一声璟王殿下,却没有谁真正地与我这个王亲近。我不想你也这般唤我,好似他们一般与我遥远。海棠,你可以不必对我如此恭敬。”
“可是殿下……”云海棠略有些迟疑,却还是脱口而出。
萧承祉这次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只是自己又继续说道:“太子有北玄世子这样的挚友,哪怕遥隔十载,依旧真情如故。庆王有太子这个同母胞兄,即便不涉朝政,也无论何时都不会被孤落。而我,在这世上,竟无一位这样的知己之人,甚至我自己都不能侍奉于我母妃的身边。”
云海棠没有想到,堂堂的璟王殿下私下里竟有这样心伤的陈事。
如今他将这些暗藏胸襟的心事一一摊开来于她面前,没有一点的伪装和遮掩,更没有一丝皇子高傲的姿态。
她望着他舒展的肩膀,单单地落在椅背上,好似想放下重担,又好像想有个人能陪靠在身边。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怜悯和同情,哪怕自己明明比朝中皇贵要平凡得许多。
“你的母妃……”云海棠不甚了解宫中之事,所以也并不知道璟王的生母是哪位皇妃。
此次邀她来望月楼,萧承祉显然是早已准备把一切说于她听。或许,他一直便在找寻这样一个人,一个对他毫无敌意与戒备,甚至肯愿出手相援之人,一个只需出现在他身旁,便能给他带来深深慰藉和抚平心伤的女子。
他不再隐藏任何的不堪,落落道:“我的母妃早已被打入冷宫,我自小是养在太后膝下。”
原来他是这般光景。
云海棠蓦然想象出,小小的四皇子隔着高高的宫墙,明明知道生母在何处,却连一面都不能见,他会不会闹,会不会哭。
萧承祉一定不会。
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在这个残酷而又虚大的皇宫中生存,哪怕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但他的背后还有个手握实权的太后,哪怕这个太后待他并不亲。
“所以,我并不是你看见的这般光鲜,你也不必与我刻意保持距离,只要待我是个普通人,便好。”萧承祉说完话,眼中盛满了期待,还有这份期待随时可能会被破灭的隐忍。
“那我以后就喊你……那个……”云海棠狡黠地扬起下巴,用手指了指桌边放置的一碟果盘,故意把气氛变得欢闹些。
“什么?”萧承祉不明所以,望了望果盘,又望了望她,一头雾水。
云海棠抿嘴一笑,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好像装满了蜜酒,让人看了心暖。她调皮地拖长尾音,一字一字念道:“小——橙——子——”
萧承祉愣了一下,忽而反应过来,顿时愁容消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口中也跟着念道:“萧承祉,小橙子,哈哈……哈哈,好,你就叫我小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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