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砸场子,桑娘自也不会轻易放过,但为了彰显倩影阁主承的气度,她还是刻意扬起嘴角,故作友善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是哪间坊的?”
谋生无贵贱,青楼之女亦是自力更生,云海棠本不轻见,只是实在看不下去贺疏影那副自高自傲又虚伪阴险的嘴脸。
想当初,此人骗窦径踪谎称怀了子嗣,才脱了贱籍入得臣府,还暗中将她一把推入湖中,实在阴险至极。
这样的人若要名震京城,天理何容?
云海棠一双眼牢牢盯着此刻在台上眼中喷火的贺疏影,想也没想,脱口道:“白羽堂。”
白羽堂?!
在场之人皆闻所未闻,纷纷私语,估摸着是京外的什么场子,只是没想到,能出这样大气标志的美人儿。
瞧她一双乌眸明如天上月,两瓣红唇润如水中花,浑身上下散发着清冷与高贵,竟是圈中罕见。
阅人无数的老鸨也不经暗自惊艳称绝,心中生出挖墙脚的心思,转念间便道:“‘折花竞’本就是各家姑娘们的技艺比拼,姑娘可否愿意一试?”
桑娘刚说完,台下便有人起哄道:“影儿刚刚那首七言桃华赋,就如她屋里的桃花一样美,她不得第一谁得第一啊?”
“对!对!影儿就是花魁!”一时间,口哨声又此起彼伏。
贺疏影听了,复而扬起下巴,得意道:“今年题为‘惜花’,怕你一时半刻也做不出来!”说着,与台下起势之人眉目传情,显然完全没把她这个无名之辈放在眼里。
新花魁势在必得的表情,一如当年提及避子汤时的模样,云海棠永世难忘。
就算闭上眼,自己葬身湖底的那个雨天也清晰如昨。
那一池支离破碎泛着凛冽寒光的湖水,此刻淹没了周遭嚣笑的人群,向云海棠翻涌而来。
只见她坚定地一步步走上台,毫无退意。
真的要来比吗?
看热闹的人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势所压倒,渐渐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一幕幕往事划过脑海,云海棠的眸底好似盛起亿万星河,只听她唇边浅吟,如俏春落雨:“花有约,风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闲看云卷叠云舒,海棠春又顾。
水无痕,影自疏,朝朝暮暮皆虚度,梦寻情来亦情往,荷起寄莲苦。
雨未歇,欲难渡,日日夜夜笙歌舞,月照潮起复潮落,芳尽暗香炉。
酒满壶,念空缚,生生世世锦上书,雪葬花谢又花开,惟愿人如故。”
一首作罢,余韵尤荡,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好一句‘雪葬花谢又花开,惟愿人如故’啊!好诗!好诗!一年四季,句句惜花,有情有景,果然更胜一筹!”
见刚刚捧喝自己的众人转瞬喜新厌旧,贺疏影气歪了嘴,也顾不得搔首弄姿,忙喊身边的龟公要将她赶下台去:“之前的比拼已经结束了,她这不算数!”
“谁说不算数?”二楼雅阁倏而传来一个声音:“我白羽堂的人便不算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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