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是酒喝太多,影响了嗅觉,没再多想,就去桌子前练字去了。
而接下来的几天,清言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有些不对劲。
清言晚上翻身不小心碰到对方时,他发现邱鹤年的体温特别高,一直在流汗。并且他不像以前,躺下就基本保持一个睡姿,而是经常翻身,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白天时,清言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睛下面也有了明显的黑眼圈,他问过对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邱鹤年却说只是最近铺子里活多,忙过了就好了。
但最让清言觉得不对劲的是,邱鹤年身上的苦香味道浓得已经让他无法忽略了,白天还好,不怎么闻得见,晚上入睡后,伴随着邱鹤年汗湿了鬓发,清言能明显闻到浓郁的苦香。
他能确定,那就是中草药的味道。
但这次他没直接去问,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闻到这味道时,对方给他的答案,再问也未必有结果。
过了两天,清言趁邱鹤年去镇上进料时,去了趟铺子。
从铺子回来的隔天,他搭了刘发家的牛车,去了隔壁村一趟。
回来后,清言一点不想往后拖,饭做好了放在锅里热着,他就坐在外屋饭桌旁等。
邱鹤年向来敏锐,进门后看了看他,换下外袍洗了手,什么都没问,就坐到了他旁边。
清言没看他,开门见山说:“你在铺子里熬药的药渣,我拿去给邻村的郎中看过了。”
邱鹤年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动,清言没等他回应,直接继续道:“两副方子都是他给你开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开了第二副。”
邱鹤年嘴唇动了动,最终“嗯”了一声。
清言闭了闭眼,强忍住内心要爆发的情绪,“他本来不同意给你换,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那时候给你开第二副药?”
邱鹤年眼皮睡着,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因为我心急。”
“急什么?”清言的声音在尽力维持冷静。
邱鹤年这次没回应,沉默了下来。
清言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第一副药药效慢,药性弱,第二服药见效快,但药性强,吃多了会伤及根本,”他声音渐渐颤抖,“甚至影响寿命。”
“那郎中当时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清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眶已经红了。
邱鹤年点了一下头,“是。”
听了对方的回答,清言心头泛酸。
他把那郎中跟他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邱鹤年找那老郎中医病,但那人并没查出他有何病症。这老郎中以前在县城开过医馆,老了做不动了才回来村里,医术是本地颇为有名,他都查不出,那别的郎中更
是没办法了。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那老郎中听了邱鹤年的病症,苦思冥想后,给他开了一副治标不治本的药,慢慢调理,一年半载的,清神降火后,说不定会有改善。
但邱鹤年后来还是又去了一趟,让老郎中给他换见效更快的药,对方劝告他,这第二副药极凶,吃多了恐会伤及身体根本,他却还是按方抓药吃了几日,因为药效太强,这才被清言发现。
想到这里,清言也点头,他说:“我告诉你在急什么,你担心我看中的是你的身体,担心我年纪小贪恋的都是那事儿,怕我时间久了受不住哪天就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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