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同铸会销毁了所有关于黑暗法术的书籍之后,黑魔法就变的隐晦而神秘起来,至于死灵法师这种职业就算在黑魔法的鼎盛时期也很少有人染指。虽然人们对死灵法术的认知近乎为零,可是它的那个众所周知的大前提却让无数人望而却步,那就是如果你想施展死灵法术,你首先得是个死人!
很难想象是么?一个死人居然可以复活,还能成为魔法师?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诡异了,我很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可惜没人能告诉我,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尝试——活得好好的,谁舍得…先死上一次呢?
而且死灵法术的精髓,顾名思义在于死人——嶙峋的骷髅,丑恶的食尸鬼,由各种尸体缝合而成的憎恶,吸食人血的石像鬼,庞大到遮天蔽日的冰霜巨龙,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他的那些法术,坚不可摧的骸骨装甲,至死方休的怨灵之魂,更加深了人们对死灵法师的恐惧。现在这一切的恐惧之源都集中在了阿伦一个人身上,这也是同铸会对他穷追不舍的另一个原因,而这么多年来,这位死亡召唤者却在用成千上万具尸体抽着他们响亮的耳光。
对于这一点,我觉得他很酷!
“少爷,你怎么穿那么少啊!”娜塔莉又一次打断了我思绪,她抱着我刚晾干的长袍跑了过来,却忘了自己还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自己披着吧,我挺好。”我继续抬头看着星空:“其实我是有计划的,我当然不会甘心当一个土匪。”
“我原本也想按部就班的来,接替安德烈,然后一步一步往上走,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我自顾自的往下说:“我恨他,非常恨,但是现在我倒觉得他也给了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静下心来想想,如果按照之前的生活继续下去,我在魔法上的天赋很可能会被荒废掉,沦为一个爱好,一个解闷儿的手段,因为…因为根本用不到,不是么?”
“可现在不同了,魔法成为了我谋生的手段,没有它我甚至可能活不下去。我觉得我这才走上了一条我早就该选择的道路——魔法之路,就像…星辰那样!”
“这么说吧,如果按老路走,我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一方领主,甚至做到了总督,可那又怎么样?!”我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加重:“在星辰眼中我终究是个弱不禁风的凡人!可现在呢?我开始修炼魔法,而狼堡有了我一定能越做越大…我很快就会跟豺狼讨论这方面的事儿,我们可以先兼并周围的山寨,等人手足够多的时候我们就成立帮派!同铸会怎么样?说白了还不是个拿宗教当幌子的帮派!”
“等我们的帮派做大了,我们就可以成立自己的军队,修建自己的要塞,拥有自己的城池,有朝一日我们甚至能跟同铸会叫板!你信不信?!”我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皇城宣布独立:“你信不信?啊,你说你信不信?”
“我…我不知道。”娜塔莉看着我,一脸茫然。
我看着她那副表情,一下子就泄气了,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不喜欢跟她聊这些的原因,她根本就不理解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懂!我早就说过了,从下人的角度来说,她是个天才,可是天才下人也他妈的是个下人!想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没理由冲她发作,只好皱起眉头继续看着星空,却早已没了刚才的兴致。
“少爷,我们回去吧,好冷。”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才又想起了娜塔莉的声音。我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才发现她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而长袍已不知何时披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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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分歧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单调而乏味。
粗制的劣酒让人再也找不回当年在烈焰红唇品酒的雅兴,原汁原味儿的**因为少了伊莎贝拉们的陪伴也显得没那么劲爆。我已经开始想念在晨光镇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只有从战利品中才能找回一点儿昔日的感觉,无奈人很多,战利品很少,欢乐总是转瞬即逝。
这种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的魔力进步明显。很快我已不必在施法前默念咒术,而是当那串咒术在心中响起时,我手指间已经燃起了丝丝火焰。我也不会再去后山打靶,首先,那颗老树已被我威力剧增的火球轰成了两段儿,其次,我已不需要再寻找感觉,而是通过经验就可以把五十米范围内的目标一击命中。遗憾的是我依然掌握不了除此之外的任何法术——火链,火墙,炎爆,火焰护盾,这些进阶法术我不知钻研了几百遍,然而…一筹莫展!
几次行动之后,我俨然已经成为山寨的绝对主力,大多数客商在我的第一轮轰炸下就跪地求饶,只等被我们洗劫一空。而山贼们看我的眼神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昔日的敌视和厌恶变成了现在的尊敬、羡慕、甚至恐惧,而这三种眼神我最喜欢后者,没错,我很享受那种被人害怕的感觉,也很…习惯。除了豺狼,我还是没什么朋友,我也没打算跟这帮人同流合污,吃着粗饭,喝着劣酒,共享着丑陋的女人,这已经让他们感到很满足。呵呵,可悲的下等人,给我提鞋我都闲脏。
我永远不可能跟他们一样,我从未忘记过这一点。
娜塔莉的人缘倒是越发的好了,据说她加入伙房之后,山寨的大锅饭就好吃了很多,而那帮妇女们也总爱拉着她的手跟她家长里短的聊个没完。有的时候,我会无奈的看着鹤立鸡群的她喃喃自语:“村姑见村姑,两眼泪汪汪啊…”
我早已跟豺狼说明了我对山寨未来的想法,而出我意料的是他的反应居然跟娜塔莉大同小异,我怀疑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为未来打算过。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他,不过想想也正常,一群乌合之众的头儿而已,能好到哪儿去呢?算了,一步一步来吧,看来对于这群愚民,我只能耐住性子当一回先知了。
当我提出夜袭晨光镇武器库的计划时,豺狼表示了反对。他认为通过这几次抢劫,狼堡有个火法师的消息肯定在周边县城传遍了,而那个法师只能是我。所有城镇一定会对我们严加防范,特别是晨光镇,虽然以我对老安德烈的了解,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有出息。但是因为没有豺狼出面,几乎没有人跟我去做这笔买卖,当我懊丧的以为计划破产的时候,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而我也绝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山鹰!
我盯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瘦子,琢磨着他有多大几率阴我,因为如果跟他去的话,带的人也肯定都是他的。
我打算赌一把。
当我在夜色中看着同伴们背着崭新的兵器从城墙上滑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我赌赢了。经过一番乔装后,我们十几个人傍晚就入了城,在酒馆儿一直等到深夜才动手。在做掉了后门和武器库的三个岗哨之后,成功收下了安德烈的这份大礼——刀、剑、长矛、弓箭,除了我每个人至少拿了五件。整个流程对于曾经经常去武器库白吃白拿的我来说,简直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对了,其中有一个守卫是我认识的老兵,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还喝过他那只酒壶里的酒,在犹豫了一秒钟后,我任由山鹰扭断了他的脖子——我同情他,谁同情我呢?
现在我们终于有了一大批像样的兵刃,我的第一步成功了!我愉快的回头又看了一眼月色下的晨光镇,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这里了。
一路上,我跟山鹰聊了很多,就像我们很熟一样,虽然都是些粗俗肤浅的话题,可我还是努力装出了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在见识到豺狼的谨小慎微之后,我觉得我需要一些的新朋友,山鹰也许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在我的计划中,我们的山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当我们披星戴月的满载而归时,豺狼却莫名其妙的发起火儿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谁?!”他盯着我们,眼睛里闪烁的凶光使他看起来真的像只豺狼。
没人说话,可他们通通看向我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嘿,山鹰这会儿倒是不邀功了。
“是我。”我只好尽量不动声色的说。
“你…”
“我知道,我知道,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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