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堂上,司狱官翻看着卷宗,同时打量着阶下的囚犯,淡淡道:“原来还是个读书人。本官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就只有一个身份——人犯!还是那种终生服苦役的死囚犯。本官严骆望,忝为此地司狱,便是朝廷和皇上的代表。你们在本官和众差役面前,只有绝对的服从,不能有半点怨言。如若不然,本官将对你们,严惩不贷!”
“人犯明白!”骆文佳木然垂下头,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后,他渐渐懂得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的道理。
“嗯,看来你也是个明理之人。”司狱官满意地点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可有孝敬献上?”
骆文佳摇头苦笑道:“人犯流徙千里,就算身有余财,也早被沿途的差役搜刮干净,哪还有孝敬献与大人?”
“没关系!”司狱官理解地点点头,“你可以修书一封,本官托人送到你家人手中,他们若想你在这儿过得好点,自然不会吝啬身外之物。”骆文佳黯然垂下头:“人犯生父早死,母亲也在不久前亡故,人犯已没有亲人。”
司狱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依旧耐心问道:“你再想想,看有没有愿意帮助你的亲朋好友?”骆文佳木然摇摇头:“没有。”
司狱官闻言沉下脸来:“本官好心提醒你,在这儿服苦役主要有两种活计。一种是专门做饭生火、记账洗衣的杂役;一种是下井采矿的苦役。本官见你是读书人,有心给你个握笔记账的轻松活,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骆文佳漠然道:“人犯确实无法孝敬大人,望大人明鉴。”
“既然如此,将他送去矿场。”司狱官终于失去了耐心。
黄昏时分,骆文佳被带到矿场,押解他的狱卒一声吆喝,一个满头疤瘌的壮汉点头哈腰地从工棚内迎了出来。狱卒一指骆文佳:“疤瘌头,新来的,交给你了!”
疤瘌头虽然也是囚犯,却比其他囚犯壮实光鲜得多。他一脸媚笑地连连点头道:“差官大哥放心,我定把他教得乖乖的。”
狱卒解开骆文佳的镣铐,喝道:“以后他就是你的工头,你一切听他的。”说完丢下二人,在疤瘌头的问候声中扬长而去。
骆文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光秃秃的山坡上,散布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工棚,工棚夯土为墙,竹木为顶,十分简陋。矿场周围似乎并没有特别的禁锢,不过一想到方圆数百里乃是渺无人烟的戈壁荒漠,他心中又释然了,离开这儿无疑就是自杀。
“犯了什么事?”疤瘌头打量着骆文佳,饶有兴致地问。骆文佳迟疑了一下,不想被一个囚犯同情,便道:“杀人、强xx、坑蒙拐骗。”
疤瘌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你这混蛋看起来斯斯文文,犯下的事却不含糊。不过老子先警告你,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威风,到了这里就得给老子服服帖帖。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骆文佳茫然问。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疤瘌头阴阴一笑,“先跟老子进来。”
骆文佳随着疤瘌头进入工棚,只见工棚内有数十个床位,显得十分拥挤。此时下井的苦役们已收工回来,工棚中乱哄哄十分嘈杂。见到疤瘌头带骆文佳进来后,众人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骆文佳,眼里闪烁着猫戏老鼠的兴奋。
“老大,这小子细皮嫩肉,莫非是个兔儿爷?”一个苦役笑着询问,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另一个苦役接口道:“那以后就叫他兔儿得了。老大,这次要如何玩这兔儿?”
疤瘌头呵呵笑道:“老规矩,先送见面礼,再过十八洞。”
“好!一人一份见面礼。”一个囚犯说着,一拳击向骆文佳下颌,骆文佳猝不及防,顿时被打倒在地。众囚犯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骆文佳本能地抱住脑袋,无声地承受着众囚犯的殴打,足有盏茶工夫众人才心满意足地收手。骆文佳尚未来得及喘息,就被一个囚犯拎到疤瘌头面前。疤瘌头狞笑着叉开双腿,往自己胯下一指:“钻过去!过了十八洞,老子今晚就暂且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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