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能如此畅快的与他交谈,谈的还都是彼此喜欢的问题。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引为知己,能让他敬服,能让他朝思暮想,绕路奔波千里,只为早日一见。
一见之下,惺惺相惜。
然而一面已经是不够,他还想要更多能与之相处的时光。
龙傲池竟也邀他促膝长谈,把酒言欢,莫非还能抵足而眠?他不是喝醉了吧?他不是在梦中吧?
他忙不迭地回答:“曦玉怎会嫌弃大将军?你我再喝上一千杯,不醉不休。”
龙傲池看着楚曦玉满面通红目光涣散的样子,知他是彻底醉了,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将他搀回自己的寝帐。
楚曦玉带来的那六名护卫,有几个尚清醒,跟了过来,却被龙傲池的亲卫笑脸拦住,劝去附近的帐篷安歇。
见大将军亲自搀扶着楚国大皇子回来,寝帐门口的亲兵们赶紧挑帘子。
龙傲池本想让亲兵接手,把高大沉重的楚曦玉弄进去安置床铺,谁料楚曦玉紧紧抓着龙傲池的手臂就是不松开。
龙傲池微一皱眉,也就由他,架着他进了外帐,喊道:“阿茹回来了没有?将我平时备用的那套铺盖找出来,在外帐为殿下安置好。”
听见龙傲池吩咐,阿茹赶紧开始张罗。
龙傲池甩不开黏在身上的楚曦玉,无奈一扭脸,这才看到门边静静跪着的归澜。
归澜白日里穿的那件粗布褐衣已经脱下,与他的那条破烂单裤一并叠得整齐,放在角落。现在他全身上下仅围了那条血迹斑驳的破烂布巾遮羞。他的黑发湿漉漉的,前胸后背那些未愈合的伤口洗得发白,可能是沐浴后跪得久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又绽出了鲜红血色。他周遭的地铺平整无痕压根不似有人碰过。
龙傲池的心一颤,难道归澜清洗之后就一直这样跪着等在帐内,等着侍寝?他就不会偷懒躺一会儿么?
楚曦玉原本是醉眼朦胧地盯着龙傲池,隐约感觉到龙傲池神色不对,他才顺着龙傲池的目光看到伏地而跪的归澜。
这时归澜低着头行礼,正毕恭毕敬地问道:“主人,下奴今晚是否还需侍寝?”
楚曦玉听了这样的问题,反应比龙傲池还要剧烈。他惊诧龙傲池的寝帐内居然会有男子侍寝。再定睛看那跪伏的少年,眉目容貌因低着头看不真切,但他左右两肩都有奴隶烙印,全身上下皆伤痕累累,脚上还戴着沉重的镣铐,莫非是军奴?
楚曦玉在军中多年,严于律己清心寡欲,但边关营地男多女少,将士们私下里玩弄清秀军奴,只要不闹出人命,他都能接受容忍。只是他没有想到龙傲池也好这一口,而且看起来还是那种嗜血残暴的类型。
龙傲池深吸了一口气暂时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计较归澜当着楚国皇子说出那样让人误会的话。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在私生活方面的名声恐怕早就难以维护,可她不愿被楚曦玉这等正直的知己看低。
龙傲池眼珠一转,别有用心道:“归澜,你过来先替我扶着皇子殿下,一会儿搭好床铺,就由你伺候他安寝。记住今晚别让殿下劳动走出了帐篷,否则我明日一早定要狠狠责罚你。”
楚曦玉一听龙傲池似乎是要丢开他的意思,赶紧抓住龙傲池的臂膀,嘟囔道:“大将军不是说要与曦玉促膝长谈么?曦玉没有醉,咱们再喝再聊。”
龙傲池虽然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并不意味着能长期容忍一个成年男子趴在她身上说醉话,她打定主意不能再让楚曦玉这样占便宜,就放缓了语气劝道:“我看殿下一路劳顿,还是早些安寝的好,明日你我在路上有的是时间继续聊天,今晚先让归澜服侍你休息吧。”
说完这句,龙傲池手下暗中运功使力,终于挣脱了楚曦玉的钳制。
楚曦玉醉中重心不稳,突然失了龙傲池这个大依靠,立刻就向旁侧摔倒。
归澜不敢怠慢,忍着自己的伤痛,急忙站起身,扶住摇晃的楚曦玉。趁这种机会,归澜微微侧目偷偷打量了一下楚曦玉,发现楚曦玉的容貌与他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庆幸还是沮丧,他不禁怀疑也许他以往那些推测都是错的,楚帝其实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胡思乱想那么久毫无意义,他终归只是一个背负罪孽而生,注定尝尽世间折磨的低贱奴隶。卑微如他,早应明白,不该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存任何幻想。
抛开失望的事,归澜的心内仍然控制不住被苦涩滋味填满,一阵阵钝痛。
龙傲池的意思是让他今晚服侍楚国大皇子么?真的把他当作一个随时可以用来陪客侍寝的下贱奴隶么?
楚国大皇子明显已经喝醉,酒后乱性与龙傲池拉拉扯扯,多半是被龙傲池雌雄莫辩的容貌撩拨得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归澜旁观者清,大皇子看龙傲池的眼神里夹杂着或多或少的欲念,身体也有了男人的那种反应。
归澜预料早晚会有这样一天,只是实在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他要伺候的客人,竟是他当初盼了许久,怀疑有可能是亲兄弟的楚国大皇子。
真是莫大的讽刺!归澜不禁自嘲地想,他大概也就只能以这等低贱的身份与楚国大皇子结识。接下来他是不是应该放弃所有尊严,摆出媚态努力讨好大皇子,祈求大皇子对他不要太粗暴,让他在服侍之后还能维持清醒,那样他才有机会打听楚帝的事情。为什么还想着要打听呢?是他还存了那么一点点微末的希望么?哪怕真相会很残忍,他依然想要知道。
不管楚曦玉多么不愿,龙傲池还是进了内帐。阿茹在外帐设好床铺,也迅速行礼告退。
楚曦玉被归澜搀扶着坐到床铺上,不经意间抬眼,看清了归澜的容貌,失声道:“二弟,你怎么在这里?莫不是我醉的眼花了?”
26惺惺相惜(中)
归澜闻言,心头希望之火再度燃了起来,但他更怀疑是楚国大皇子喝的醉眼昏花,看不真切。他于是跪倒在地,恭敬道:“下奴归澜,奉命服侍殿下。”
楚曦玉揉了揉眼睛,伸手捏住归澜的下巴,迫他抬起头,仔细定睛看了又看,啧啧称奇道:“像,真是太像了。”
楚曦玉嘴里这样说着,心中亦是难掩惊讶。这个奴隶的容貌与他的二弟,父皇最最宠爱的曦云至少八九分相似,只不过二弟年岁稍小一些,眼眸的颜色是纯正的黑色,二弟的脸盘更丰满圆润一些。楚曦玉又将归澜上下打量一番,注意到这个奴隶身上的伤层层叠叠,似乎是常年饱受虐待。这样看来,的确应该只是个下贱奴隶而已。
楚曦玉出身皇室,从小接受的教育就不曾将奴隶当人,而且最是看不起那种以色侍人的人。没想到在此处遇到的低贱奴隶居然与二弟容貌相似,他除了觉得诧异之外,并没有再多想。他松开手,神色间流露出几分失望和厌恶,淡淡问了一句:“你一直是为大将军侍寝的奴隶么?”
归澜能够感觉出楚曦玉对他的厌恶情绪,他心知自己这等连衣物都不必穿,跪候侍寝的低贱奴隶自然无法被人高看,于是更加卑微地解释道:“下奴原本是澜王宫内云夫人的奴隶,几日前才归入大将军名下近身服侍。”
楚曦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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