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滨离开,很快消失在街角转弯处,留下傅泽沛在原地自我消化。
“他跟你说什么了?”
祁鹤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不知怎么,傅泽沛听出来一丝……恼怒?
被人表白得猝不及防,他整个人都是宕机的,大脑无法运转,仿佛数百道数学题同时在运算,一片混乱。
过了几秒,才微微回过神:“没什么,他就是找我要了个微信。”
宗滨是钟洛的朋友,找他要个微信也没什么奇怪的,刚才在饭桌上,好多人都互换了微信号码。
祁鹤轻轻皱眉,瞥了眼傅泽沛的手机屏幕,正停留在好友请求的页面。傅泽沛还没有点同意。
出租车在等,司机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问他们还上不上。傅泽沛暂时收起手机,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上车再说。”
两人钻进后座,司机是个中年beta,估计今天诸事不顺,摆了张人人欠他钱的脸。
车内气氛凝固,祁鹤追问:“他加你微信做什么?”
傅泽沛没说宗滨向他表白的事。这跟他想象的爱情不一样,他向往的恋爱是建立在互相了解基础上的,这个宗滨,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啊。
现在社会都这么开放了么?第一次见面就表白。
“可能是想交个朋友。”傅泽沛说。
说不出原因,他不想让祁鹤知道这件事。
也是,祁鹤自己的感情都剪不断理还乱了,他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真的?我感觉那个人……”
“怎么了?”傅泽沛忙问。
祁鹤目光锐利:“他对我有敌意。”
傅泽沛没忍住笑了声,那是因为宗滨把你当情敌了!他真的搞不太懂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在别人眼里,他跟祁鹤的关系总不清白呢。
刺头把祁鹤当成他对象,宗滨以为祁鹤喜欢他,张沃就更离谱了,总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勾天雷动地火了。
他都替祁鹤感到冤枉!
车里开着空调,车窗紧闭,有些闷闷的潮湿,混杂着一点酒精的气味。
好不容易下去的那股头晕劲又翻涌上来,事实证明啤酒还有后劲,傅泽沛脑袋比刚才在饭店里还晕乎。
酒精开始掌控他的大脑,傅泽沛不由自主地凑近,拉着祁鹤的胳膊闻了闻:“你也喝了好多酒啊。”
他不知道祁鹤几乎对酒精免疫,喝再多也能跟没事人一样。不像他,两口就晃晃悠悠,找不着北。
祁鹤身上的酒精味很浓,甜甜的,不像麦芽发酵的啤酒,倒像陈年久酿的一壶烈果酒。
“祁鹤?”他迷迷糊糊地喊。
祁鹤侧头,看见傅泽沛正痴痴望着他。
顿时间,狭小的空间里甜滋滋的空气包裹着烈酒气息,波涛汹涌而来。如果司机不是个对信息素没有感知能力的beta,恐怕已经被这浓郁的气息逼得受不了。
傅泽沛失去力气,往他肩膀上一倒,嘴里喃喃:“我要醉了。”
话音刚落,人便呼呼睡着。
正如上一次在酒吧,他也是这样毫无意识地睡在了祁鹤的肩膀上。
祁鹤一怔,傅泽沛的头发几乎挨上了他的嘴唇。司机猛地右转弯,电光火石间他的唇擦过了傅泽沛的发尖,在一个贪婪的吻后,他近乎虔诚又克制地离开。
刚才他吻了一下傅泽沛,这件事只有他和夜色知道。
与此同时,祁鹤想,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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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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