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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处寻一颗大树在树上休息,脑海中一直在想自己的师弟是否已经到了盛京,而这一趟来这清河温泉圣地究竟为何?倘若老汗王真的一命呜呼,这推选新任可汗就是头等大事,想必努尔哈赤这十六个儿子就要上演一场夺储大戏。若自己可以助一位拥明的贝勒上位,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正想着,就看到一辆满载瓜果货物的马车老远赶来这里。封尘跳下树梢等在路边,装作迷路的样子。那辆马车的车夫停下车来,走近封尘问道:“小兄弟可有要帮忙的?”封尘捂着嘴巴,指着嗓子半天说不出话。那位车夫大哥倒是好心:“看样子你是在这树林里迷路了吧?那就同我一道送了这车瓜果随我回去。”封尘极力地点点头,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接近那清河温泉圣地了。到了山脚的侧门,重兵把守,就连一个送瓜果的都要有二贝勒的亲笔手书才能放行。农夫大哥拍了封尘肩膀:“走,小兄弟,我们将这些东西搬去伙房。”

绕过这些曲折的别苑小路,封尘和农夫大哥将那些瓜果送到了伙房。方才送二人进来的侍卫将一串铜钱交到农夫手中:“二贝勒说了好好伺候着,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农夫卑躬屈膝低点头答应着,却不曾想封尘已经将这短短内庭院落路径的模样刻在脑海中。随农夫出了侧门,二人驾着马车回到农夫住处。农夫取出已经干瘪许久的果干端到封尘面前:“小兄弟,吃些东西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封尘突然说道:“这清河温泉圣地可是来了什么人?”那大哥见他并非哑巴,着实吓得将手中杯子不小心掉到地上,热水得热气从土石地上腾起灰气。农夫谨慎地将屋外房门合上:“小兄弟,可不敢大声将此事说出去!好几位后金贝勒都在那里面住着。”封尘一拍桌子:“你身为明朝人,却为这后金办事!”农夫见封尘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有些抖害怕,弯着腰哭诉着说:“明朝这大半的山河早就在后金汗王的囊中,自天启六年他十三副铠甲起兵,到今日以洪水猛兽之势拿下锦州、凌河、杏山、塔山,眼瞅着就要攻入北京城了。”封尘一听更是恼火:“难道就没可用将士守城?”那个农夫低着头小声说道:“听说这次后金汗王病情就与这战事有关,镇守宁远城的将军袁崇焕用那红衣大炮可算守住了城池,可是兵粮不济也不知能守着几日。”

封尘看着农夫的土坯房子,家徒四壁,唯一值钱的东西恐怕是这几亩菜地还有那一辆马车。封尘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交到农夫手中:“大哥,我也用不到这些钱财,你拿着去别处寻个好活计吧!”那农夫一见如此多的钱财有些动心地想要伸手去接,但又迅地缩了回来:“我虽是粗人,但也懂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说法。”封尘面容缓和地说:“只不过借你那二贝勒的手书一用,以后我替你送菜。”那农夫使劲地摇头:“这可是我祖宅,让我搬走,休想!”封尘情急之下,将身后的长剑往桌上一放,震得整个房子都跟着晃动起来,那农夫见了两腿软,只得怯声说:“大侠饶命,我就一小百姓,你要这手书,尽管拿去。”说着丢下手书,拿上封尘放在桌上的钱财卷了细软驾着马车南下逃离此地。

第十章 后金无主 真龙归天

当晚封尘收拾好自己行装,换上粗布衣,面颊拿着一块粗布遮面,在这荒郊野外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有了这身行头也是极好的,将那钝剑往身后一背,一点也不会觉得那柄钝剑有任何的分量。刚入夜的风冷的入骨,封尘刚出了茅屋就打了个冷颤,但是一想到可以借着努尔哈赤选储之时,在其中做一些文章便暗自笑。沿着上午去清河温泉圣地的侧面山路,走了不多时就到了侧门,白日里精神焕的守门侍卫一到晚上都泛起睡意,支着长矛打着盹儿。封尘将手中的金牌和那二皇子的手书往怀中一揣,侧身翻过墙头落在院子之中。

不巧的是刚好有两个小太监端着东西走了过来,见一大汉子站在这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以为是自己撞到了鬼,正要仓皇而逃却俩人撞了个正着,封尘将身子闪了过去,瞪着大眼一张大脸让这两个小太监吓晕了过去。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食盘滑落,封尘弯腰屈膝从两个太监中间滑过,左手稳稳端住那个下落的食盘。在仔细一看周围无人,便将这小太监拖拽到假山后面,换了衣服用草绳将二人绑住,丢在假山后面的枯井之中,以防二人醒来被人现,又将枯井用树枝盖住。把自己的钝剑也藏在假山后面。

封尘换上那小太监的衣服,却一点都不像是方才那两个胆小如鼠的太监,反而气宇轩昂地像个将军。封尘学着刚才那两个小太监的模样端着食盘,摸着黑继续向前走着。只见半山腰有热气腾起,封尘觉得此地甚是古怪,便要上去一探究竟。路上倒是也遇到不少宫女和太监,大家都是各为其事丝毫没把封尘放在眼中,如此轻易地便蒙混过去。正当封尘得意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小顺子!大妃要的夜宵汤水你还不快送去!乱跑什么!”封尘低着头将身子转了过去,双眼瞥见一个身材肥硕的老嬷嬷站在月光之下。封尘将头低的更低,将食盘举过头顶。老嬷嬷训斥道:“你小子腿是要废了!赶紧给大妃送去,就在清河温泉暖池处。”封尘转身就跑,身后的老嬷嬷喊道:“走反了!走反了!”封尘赶忙又朝另一条小路疾走。

方才若被那个胖嬷嬷缠住,也不知道要如何脱身,好在这清泉温泉圣地四周漆黑,就连宫女、太监在苑中行走也不点烛灯。封尘也不知道这胖嬷嬷口中的大妃是谁,但既然她告知自己上这热气腾起的山路,也不能枉费人家一片好心,但山路崎岖又湿气较重,这么爬山还不知要走到何时,见四下无人,封尘便用轻功,踩着路旁的柳树枝头拽着垂下的柳条飞到了那清河温泉暖池的石门外,只听里面有一位女人喊道:“来人!”封尘想都没想就往里面碎步疾走,手中将那食盘端过头顶。

越是靠近刚才那个声音出的地方,越感觉暖气逼人,周身腾起道道白雾,一个身穿鹅黄色薄纱的华丽贵人坐在暖池边的石凳上,身后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宫殿,整座行宫像是被罩在仙气之中一样,让封尘有些愣神,那个贵人金丝薄纱轻轻一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之上:“东西就放在一边吧!”封尘再抬眼看去,才现这妇人竟然无声地在默默流泪。

妇人看这小太监也不离开,便接着说道:“听这里的嬷嬷说你打小就伺候汗王,如今。。。。。。”说着又抽泣起来,大殿之内又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这妇人起身就奔去大殿之内,封尘也跟在她身后,只见在龙床之上躺着一个不过古稀之年的老者,面容慈祥却又饱经风霜。那妇人趴在床榻之前,拿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躺在龙床上的老者微弱地呼吸着说:“多尔衮怎么还不回来。”妇人将被角拽住,生怕进了一点寒风,轻声低语:“就这两日便赶回来了。“老人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可这一咳却一口气没上来,呼吸地更加急促,嘴角有鲜血不断涌出。妇人端来放在小暖炉上热的清汤药,准备扶起喂他服下,可老人却摇摇手,指着自己身旁的锦盒说道:”这是留给你娘俩的,我怕。。。。。。等不到他回来了,我一归天不用立即丧,先将储君之位传给多尔衮,由代善在旁辅政,毕竟多尔衮还无战功,一来我怕难以服众,二来怕其他皇子趁机夺权,所以我写了遗诏。“那妇人泪眼朦胧,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老人伸出的右手。此时,封尘站在一旁才反应过来,这老人竟然是努尔哈赤,想不到戎马半生的他,竟然会卧病在榻,昔日弯弓骑射的女真英雄,却落得晚年无子在旁,封尘恨不得将多尔衮已经回来的消息说出,但又恐怕那代善趁机夺了遗诏。

正在封尘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努尔哈赤汗王努力地说道:”阿巴亥,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吧!“说着双眼放空,望着无尽星空而去。那个妇人抱着努尔哈赤大哭起来,封尘试图将她搀扶而起,那妇人双手一甩,竟然将那锦盒不小心打翻在地,遗诏铺展在地上,在旁竟然还用黄布包裹着传国玉玺。”阿巴亥从怀中取出一粒丸药,迅吞入口中,含泪追随汗王而去。

封尘将手指放在二人的鼻息之处,可这二人已无生还气息。封尘低头看着摔坏的锦盒,再看看那遗诏忍不住叹气将汗王的双眼合上。拾起地上的玉玺和遗诏放入自己袖中,听到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便翻身上了房梁。只见打更的宫女太监被眼前的一番状况吓得魂不守舍,纷纷惊呼起来。没过多时,清河温泉圣地的山顶上传来了丧龙钟的声响。

封尘恐怕一会儿这殿内又要进来不少人,自己也不好脱身,只得先趁机遁身在漆黑夜色之中,从小路到了侧门拿上自己的钝剑就回了山脚的茅屋。与此同时,代善得知父汗归天的消息,也不能再阻止众贝勒前来奔丧,只得随着大伙一起去了清河温泉的圣地大殿,看着父汗躺在龙床之上,阿巴亥大妃趴在一侧,多尔衮抱着母妃就哭了起来,三贝勒阿敏在一旁鼓吹道:“若不是与那袁崇焕一战,退兵回来,怎会让父汗心力交瘁。”多尔衮手中紧紧攥着母妃的衣角,喊道:“我要用你袁崇焕的命祭我父汗在天之灵。”说着就要提剑往外跑,还好皇太极及时拦住:”十四弟,不可鲁莽,眼下父汗尸骨未寒。我们不可先丧让明帝那边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代善倒是一滴泪也没流,气愤地说:”父汗竟然没有遗诏留下!这可如何是好!“五贝勒莽古尔泰在一旁赤着膀子说道:”我们来这清河已有数日,该是时候回盛京确立一位新的汗王了!“代善接着说:”父汗生前就有说过让我们四大贝勒辅佐朝政。“此时年仅十五岁的多尔衮只能像个孩子一样难过于丧母丧父之痛中,根本无法像其他哥哥一般对储君之位明争暗夺,在他心里只有替父汗报仇,其他的别无所求。

第十一章 海城之内 白氏招亲

热气腾腾的大殿之内众贝勒都哭作一团在龙床之前,唯独皇太极默不作声走到了清河温泉暖池之外,不知何时脚边吹来几页尚未晾干字迹的宣纸,他轻拿起仔细看去,才现这是父汗的七大恨:明朝误杀我父祖;明朝袒护叶赫、哈达,欺压建州;明帝违反双方划定的范围,强令我抵偿所杀越境人命;明朝派兵护叶赫抗建州;叶赫得明朝支持,背弃盟誓将“老女”转嫁蒙古;逼我退出已垦种之柴河、三岔、抚安之地,不许收获庄稼;明帝几次派遣守备赴建州玩权弄势。

皇太极心中默默念完这父汗的七大恨,心中顿时怒火万千,转身对身后的众贝勒说道:“你们且先行将大妃阿巴亥的尸同父汗的龙体一起运回盛京,乘船走水路从太子河而下,以防明明朝那边觉察。”话音未落,大殿之内不知是谁喊道:“多尔衮不见了!”眼下众贝勒乱作一团,有人喊道:“肯定是找那袁崇焕报仇去了!”皇太极丢下手中宣纸,直奔殿外。

漆黑的山路上,多尔衮独自一人提着父汗征战多年的龙刀,虽然前往明朝守将袁崇焕的守地至少也有两三日才能抵达,但多尔衮心中怒火燃起,马不停蹄赶往边境之地。此时刚回到茅屋不久的封尘刚换好行装,准备翌日再寻海兰珠姑娘,可却被这窗外的马蹄声惊得愣神,等回神过来开门远眺,才现马背上那人像极了多尔衮。还未等合门而歇,又有一人乘着快马扬尘而来,这一靠近才让努尔哈赤吓得关上了门,原来是皇太极驾马追赶而来。可不料此人却停马在自己门口,朝里面喊道:”老伯,方才可曾见一年轻人骑马从此经过?“封尘粗着嗓子装着老伯的声音回道:”看到了,朝南边骑马而去。”皇太极匆忙上马追着月光洒下的青石小路而去。

封尘料定这皇太极可以追上多尔衮便也没再因此事烦心,倒是自己手中的后金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中,还有这字迹分明的遗诏,就算是这些都给了多尔衮,恐怕后金各位贝勒也会因此而酿成夺位的惨象。一想到这脾气暴虐的多尔衮,封尘忽然想到自己师弟,这几日不曾收到他消息,也不知此时是否已经抵达盛京。这样算来,明日也该起程了,不然不能按照约定时间到达盛京,看来海兰珠姑娘多半是和皇太极在一起,封尘心中也稍许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屋外有人争吵的声音。再从窗户缝隙中看去,才现是多尔衮被皇太极训斥了一顿,正垂丧着脑袋朝这茅屋走来,封尘也无处藏身,只好将棉被裹住自己身体,跳入衣柜之中。皇太极敲门见屋内无人应声,便推门而入。正坐木桌前吃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十四弟,不是皇兄说你,此事如此冲动,你怎可这般肆意而为。为汗父报仇不急于一时,现在让明朝那边知道了汗父归天的消息,那岂不是边境战事越棘手?”封尘在柜子中虽然憋闷,但着实听的清楚。这皇太极心思缜密,虽然对多尔衮曾有谋害之心,但此时所说之言,却句句在理。

多尔衮抱拳道:“若八哥可以将这国仇家恨一起报了,我此生愿意追随你左右,绝无二话。“皇太极拉着多尔衮的手就走出屋外:”回盛京!还有大事等着我们呢。“

封尘见二人走远便从柜子中钻出,抖了抖身子上的土,自言自语道:“看是你二人的马快,还是我御剑快。”说着就一道云雾踩在脚下,身后的钝剑飘在空中,双脚踩着那长长钝剑凌驾于九天之上,俯视这苍茫大地。封尘还未御剑多久,便觉得腹中空空,只好先收了剑落在一座小城门外,抬头只见:‘海城‘两个朱砂大字。这便是建州女真人交易最繁华的市集。囊中钱帛尽数都给了那茅屋的老伯,封尘自己也并无再多钱来住店或者买些干粮,只得看着这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道:“师兄!”封尘转过身去,看到师弟悯天竟然穿着满人服装,手中拿着肉串一边走一边喊着。封尘快步走了过去问道:“不是让你赶去盛京与我会合,为何如此贪玩?“悯天嘟着嘴巴说道:”方才我还见到皇太极同多尔衮急匆匆地骑着快马从街市穿过。“封尘小心地将悯天拉到一边说道:”说话要小心了,恐怕最近这天下要大变。“悯天捂着肚子说道:”师哥,我还有点饿,我们去前面那家最大的酒楼吃点。“

酒楼之内形形色色地商旅都有,也有不少中原的武林人士不知为何聚集在此。店小二都顾不上忙乎的,悯天一把将店小二揪过来问道:”给小爷上一盘上等的牛肉。“店小二急忙打趣说道:”这位小爷也是来参加这招亲比武的?听说建州女真部落的小领白氏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这武林英雄。“说着又捂着嘴巴凑到封尘面前说道:”听说其中有不少明朝的达官贵人的公子呢。“封尘拍起桌板说道:“明金本就势同水火,这怎么可以联姻。”店小二将封尘双肩一压说道:“大侠这是着急什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又从不过问朝局。”说着手指着最高一层的红色帷幔的屋子说道:“那白家小姐就在这屋内,多少江湖客想一睹芳容都被拒之门外,唯独有答上三题者,方可入室隔帘对饮。”悯天敲着桌子:“我们要的酒水先上来,你们这里特色的小菜再给我上一两盘。”封尘心中疑虑:“明明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大败而归,这白氏部落的领不知又打什么算盘。”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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