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死亡跟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跟我自己有关。”
“你说过,你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你的眼睛。”麒饲游人终于失去笑意的开口了,而一旦他认真起来,给人的压迫感反而是所有人中最让人感到压力的一位,“你的眼睛跟地龙神威有关系,那样的话,怎么会跟七御史没有关系。”
花春沉默的看着他,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想要冷漠的说“就算我把眼睛挖出来再也不使用它了,我还是会死。”,但最后她还是输给了他们的担忧,明明她才是今天被麒饲游人用他的“尊严”威胁着让她只能在一边担心而生气的那个,却反而先感觉到了愧疚和不安。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管再说些什么,也不过是谎言之上的谎言罢了。花春叹了口气,探出身来抱住了蹲在她身前的麒饲游人的脖子,低低的道了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锥生零看着昴流,神威和麒饲游人被她送了出去,送完他们回来的时候,地龙神威显得非常沮丧。
她捂着脸无比的低落,“啊嗷嗷嗷,可恶!还是赢不了游人啊可恶!”
锥生零终于第一次开了口,“你要死了?”
花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嗯。”
她唉声叹气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考试得了零分的小孩那样可怜兮兮的,然后就有气无力的飘去了客房,锥生零的目光一直谨慎的追随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扶着客房的门框,朝里探进头去,亲密又随意的喊道,“哪吒,客房整理好了吗?”
锥生零觉得他一直都能够很清楚的分辨出那些带有恶意的情绪,所以在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女孩身上的恶意之后,他实在无法将毁灭世界这个词很好的安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在刚才还一脸郁闷的孩子,转过头来朝他很热情的一笑的时候。“锥生君,很快床就铺好啦。”
锥生零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深入邪恶势力老窝的监管者,此时面对自己监视的要毁灭世界的危险分子这样亲热的招呼,到底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不过他还什么都没说,那个少女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头哒哒哒的跑进了洗手间,“啊,忘了给你拿牙刷和杯子!上次我记得买了很多呢……”
然后锥生零就见地龙神威举着一块蓝色和毛巾和黄色的毛巾又哒哒哒的跑了出来,“锥生君喜欢哪个颜色?”
锥生零:“……”
见他不说话,花春也不丧气的自己左右看了看,欢快的做了决定,“嗯,果然还是紫色的那条适合锥生君。”
锥生零:“……”
直到睡在了客房里,锥生零盯着放在床头的自己的武器,还是有些不适应这……这比他在黑主学院里,还要日常的画风。
一定会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如果她真的像那群吸血鬼所说的那样危险到了不得不监控起来的地步的话。
锥生零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开始在房间里摸索了起来。
他打开了衣柜,不大的衣柜里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几套小男孩的衣物,但是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动过了。忽然,他好像在衣柜的里侧上发现了什么,锥生零仔细探头望去,却是两个小孩用什么锐器在衣柜的墙壁上涂鸦留下的字迹。
“好喜欢!最喜欢阿春了!”
“漩涡鸣人和沙暴我爱罗是最好的朋友。”
“漩涡鸣人是大笨蛋。”
“阿春最喜欢的是我。”
还有一副画的乱糟糟的儿童画。
两个人小人站在一个大人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左边的小孩头发被夸张的画成了刺猬般,右边那个小孩则在额角写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字。
在这幅画的下方,还有一句充满了童稚的话语。
“要永远在一起。”
锥生零忽然想起了睡前地龙神威对他说的话——“那个房间,以前是我弟弟们住的地方,”她顿了顿,“他们现在不住了,不过有些东西可能还没有清理出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想起当时那个少女略有些低落的表情,锥生零忍不住的想,不住了的意思……是指什么呢?
他默默的关上了除此之外,别无收获的衣柜,然后走向了书桌,拉开了抽屉。
比起空旷的衣柜,抽屉里的东西倒是很多,一部分是小孩涂鸦的画作,一部分是一些相册。
锥生零翻了翻那些画作,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便迟疑着将那几本相册拿了出来。
这似乎是,地龙神威,和她的弟弟们的相册。
大部分都是两个小孩玩耍的照片,前几张照片中的两个小孩都有些怪异,那个金色头发的孩子在发现镜头的时候总是显得很是局促,而在没有发现镜头的时候,好几张照片,他都看起来非常寂寞和忧伤,另一个小孩则显得很是戾气十足,他的眼神有些阴郁和孤僻,在面对镜头的时候,笑得非常僵硬,而在自然状态下,他常常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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