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低着头做出一副等待审判的姿态来。
本来纪商是为了打探姜深琛此行目的,派人跟踪他。
没想到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了因为租宅子,姜大人被欺负。
这澄州内有这样不堪的行为,身为知府的他自然难辞其咎,因此纪商匆匆赶到,装作偶遇,和毫不知情的处罚了那人……
还把两人请到府衙吃茶,意图示好和赔罪。
“纪大人言重了,乌合之众在什么地方都有,你又何罪之有?何况大人并不知情,就更没有关系了。”
见姜深琛没有责怪之意,纪商缓缓吐出一口气,放轻松下来。
他在这澄州足有半年,却缺乏管理,底下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心里再清楚不过。
平时因为山高路远,又因大宁刚刚遭受南金国攻打仍旧满目疮痍,朝廷的重心始终放在南州、安州等地,这个澄州知府他自然当得逍遥自在,挣得盆满钵满还不必担责任。谁承想前任知府忽然回来,他毫无准备的余地。
倘或在这些天里,有人对他说了什么,或者让他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不就全完了……
思及至此,纪商原本平缓的思绪再次七上八下,又想到他既然在找住所,想尽快把他送出澄州是不可能了。他偷偷喘了口气,习惯性的换上笑容,“下官冒昧问一句,姜大人不是来澄州游玩?为什么要租房呢?”
又怕自己问得唐突,惹他不快,纪商又轻笑一声,添上一句,“啊,不是下官多管闲事,实在是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却不能为大人做什么,心里惶恐。”
圆满到无可挑剔的说辞,以及赔上谦逊的笑脸,是纪商一贯的作风。
就算知道他在套话,姜深琛也会下意识多思考一下,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不再怀疑
姜深琛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吃上一口茶,做出悠然自得的姿态。
缄默良久以后,他沉稳发笑说:“你未免太小心谨慎,本官虽是京官,可在澄州你却是主人,何来惶恐一说?……原是打算游玩几日便回,只是我旁边这位李公子有一房远亲姨妈住在这儿,偏不瞧听说得了急症,又为了我娘子的妹妹安胎,需得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多叨扰上几日。纪大人不会不喜吧?”
捧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李正文眼底一闪而过几分怔愕,他哪里来的姨妈?
却见纪商的目光看向自己,一向不善于撒谎的李正文,收敛了几分不自然,冲他点了点头。
别人不了解,可就这些时日的相处,姜深琛依旧看出了他因为掰谎有些露怯,却轻描淡写带过,“妹夫不必感怀,我在澄州待了许久,认识一些不错的大夫,倘或还不成,便请京中的来,自是能够痊愈。”
“你说的极是。”
李正文简单回应着,生怕说漏嘴了什么。
“原来如此,姜大人不早说,下官在城西有一处老宅,虽然不及府衙,却也干净别致。若是不嫌弃,便在此小住吧。”
纪商立马提出自己有一处老宅可以给他们住。
“既然如此,就多谢纪大人了。”
姜深琛抱拳拱手,纪商那点鬼心思他有个不知道的?
不就是怕他在城里乱跑,打听到对他不利的事吗。
这样也好,他本来就没打算亲自去调查,与其让纪商每天悬着一颗心的担心过头,还不如将计就计住进他希望去的地方。
也只有如此,纪商才能真正放下警惕之心。他才有机会捏住他的把柄,找出最有利的证据。
和纪商客气过一阵,姜深琛便假借要回去和夫人商议搬过去为由,和李正文离开了。
刚好他回到客栈,神威门暗卫的信就传来了。
姜深琛关好门,打开窗放暗鹞进来,取下书信。见上面写着:属下等人燕北镇,此地隶属安州,然则三年蝗灾,收成极少。有关澄州差役前来收税一事,还未查清。
他的神情随着信上的文字逐渐凝重起来,浓浓的剑眉皱得快拧出水。
三年蝗灾?
姜深琛看着神威门来报的信愣在原地,不曾听说过安州有蝗灾,付知府年年上报都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岁有余粮……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你回来了——”
门忽然被推开,卫清沫满脸笑容灿烂走了进来。
“我给雪儿做了好吃的,她却觉得腻不吃,你要不要吃吃看?味道可好了……”手里捧着一盘栗子糕,走到桌前放下,抬起头时,才发现他眼神严肃得像寒冬里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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