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地把那张便笺抽出来,又发觉这也是张有点年头的东西,上面蓝黑色的墨水字印都有些变淡。纸上写满了字,字迹开始很工整,到最后越来越潦草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不难看得出写的人越来越匆忙心情急促焦躁。
只不过纸上满满的内容却让纪文心有些看不懂。上面用小字写着:
“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开失败了无法离……”
一句接着一句没有间断地循环往复,像不停往生的轮回,看了令人稍稍有些莫名的胆寒。
她再仔细看,发现这些字竟有点像自己早年的笔迹!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纪文心写的……
她眯眼望着这一小片纸张,感到仿佛有一阵暗流隔着十万八千里从时空深处透过纸面涌来,涌得满世界黑漆污浊的波涛,让人睁不开眼。
蓦地,纪文心把纸片揉成一团想要当将它做垃圾扔掉。然而当她把纸团扔进房间角落的垃圾桶时又弯腰将它捡了出来,摊平整又重新塞进字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晚上去娱乐会所上班之前她把居民楼周围的环境熟悉了一遍——挺普通的住宅区,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离娱乐场也不远,搭车直达都不用转车。
她还接到了钱大哥的电话,一个偏远省市的公用电话号码,报了个平安让她有空回去看看保健品店面,工资好说,然后便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纪文心既纠结先前的工资又不敢贸然顶风作案,在心里已经和那家保健品店暂时告别了。
没多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也到了她该去地下仙境娱乐会所上工的日子。
吃了会所里管的员工大锅饭,换了身服务生的制服,毛毛又领着她熟悉提点了一番。然后她就正式开始了她的服务生工作。
往简单里说当服务生也是个体力活,端端茶送送酒水记记单不用太多脑子。只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熟客还是夜生活只有这么一个消遣方式,总之纪文心穿着她的员工制服给一个包厢送酒水的时候又碰到段迟了。
而且他居然还记得她。
他笑着对她开口:“你是昨天那个,叫芬芬的新人是吧?”
第17章
这房间一如昨晚纪文心所看到的那样,真皮沙发宽茶几,琉璃壁饰金箔挂画,看着奢侈又还挺有品位。
偏暗的橘黄色灯光恰到好处地打在装饰摆设上让房间显出几分幽静;而正对沙发前方的超大液晶屏幕上则模糊地滚动着被点播的歌曲,掐掉原唱的背景音乐打破了有些幽静的室内氛围。
纪文心刚进去时只觉得和其他包厢并无二致。一眼望去,房间内大约坐了八、九来个人,液晶大屏幕里荧荧闪着歌曲的光亮,无人歌唱,只有伴着音乐随意交谈的低声话语声音。
她是来给这件包厢送酒的。
圆盘托在她手上,她有些生疏地小心将那瓶酒呈在透亮反光的玻璃矮几上。
在送酒前领班特意强调了好多遍这酒的价格,一瓶大概抵得上她两三个月的工钱。
如果一不小心摔碎了的话,那么她得不吃不喝在这里白干三个月才能抵清这小小一瓶的价值。
得知玻璃瓶里澄澈的暗橙色液体有着如此不菲的价值,她也不禁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出了什么错——她现在一无所有几乎什么都不怕,最担心的只在于“钱”这一字。
包厢内的茶几很矮,她须得学着像其他服务生那样跪坐在地上才能不出错地将就到好。纪文心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十万分小心地倒酒这件事情上。
也因此当有个熟悉的人声突然传到她耳中时,她措不及防地被那声音惊得手抖了一抖。那声音告诉她说:“我记得你。”话音里带着笑意,“你是昨天那个,叫芬芬的新人对吧?”
起初纪文心以为他是在同别人说话,然而当她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去时却措不及防地撞入了段迟那双专注看着她的眼眸中。
黑白分明、好似带着坚定力量的眼睛,此刻因室内灯光的缘故笼着层朦胧的淡黄光晕,正是前世她看了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样子。
纪文心呆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低下头:“啊,嗯!是的是的,我是芬芬,这两天刚来,以后会好好做的!”说着说着竟有些语无伦次。
每个在这个夜场上班的人都会有个别名,并将写着别名的名牌别在胸前。“芬芬”就是纪文心的别名,只不过她今天刚来上班,名牌还没制作好,此时白色的衬衣制服上空荡荡一片。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低头倒酒,却不料自己有些慌了心神,匆忙间手中不稳,将酒水从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洒出来了些。
一个男人的声音略略不快:“你怎么倒酒的啊?!”他坐在沙发另一端扯着粗粝的嗓音说道,“怎么放心让你一个新来的到我们这来的?!”语气里有不满,还有丝高高在上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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