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唆!”江中棋倏地起身,怒拍桌子。“先拿几千块给我花用,不要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没有,我没钱!”姚若梅双手交叉环胸,撇头。这钱绝不能给,给了之后,她继父只会贪得无餍地继续索讨下去。
“没钱?马的!”江中棋冲上前去,猝不及防地掴了姚若梅一巴掌。
姚若梅一个没站稳,被那掴掌的力道牵连,身子猛往后退,膝窝处绊到茶几的边缘,砰地一声,整个人跌倒了,手肘也因此撞击在茶几的边角上。
“爸!你干么?”江成彦来不及阻止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若梅受伤,他着急地冲上前去,扶起姚若梅坐到椅子上,担心地检查她的伤势。
“姐,你还好吧?都红了,你等等,我马上去拿冰块给你敷!”说着,江成彦立即转头跑去厨房,翻出冰箱里的冰块。
姚若梅没有哭、没有尖叫,她只是眼光冰冷地瞪着江中棋,而江中棋居然还一副“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该打,我只不过是在教训小孩子”的嘴脸。
“你瞪什么瞪?当年要不是我肯娶你妈,你们母女俩要靠什么吃穿啊?现在只不过是跟你要一点钱而已,就这样唧唧歪歪,还瞪我,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要真那么厉害,就去多赚点钱回来!”江中棋说完,甩头走人,出去前还泄愤地把门用力甩上。
江成彦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装有冰块的塑料袋走到姚若梅身边,他在她旁边坐下,把冰块敷在姚若梅红肿的脸上,小声地说:“姐,对不起……”
姚若梅接过冰块,拍拍江成彦的手,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干么说对不起?跟你又没有关系。”
“可是我爸他……”江成彦为自己父亲的行为感到愧疚。
为了让江成彦心里好过些,姚若梅于是说:“什么你爸?他也是我爸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还是把他当爸爸看。我们俩是姐弟,你可不要分什么你爸、我爸的。”
听见姚若梅这么说,江成彦更觉得难堪,他头垂得低低的。“姐……”
“好了,不用觉得愧对我,要是真的想帮我,赶快再去帮我多拿一包冰块过来。你看,手肘这里也撞红了,一定会瘀青。”
“好,我马上去拿!”
江成彦立刻去装了另一包冰块回来帮姚若梅冰敷手肘,他边敷边问:“姐,都弄成这样了,你今天还能去打工吗?要不要请假一天?”
“不要!何必请假?少上一天就会少了一天的工资,干么跟钱过不去?”
江成彦听了很心疼,他明白姐姐会这样硬撑着去上班,全都是为了多赚点钱来支付这个家的生活费。
“姐,你别那么累了,要不,我也去打工好了。”
“不行!你专心读书就好。我告诉你,我今天去一家公司面试秘书,已经录取了,等下个月毕业后就可以正式上班。那是一家外商公司,薪水很不错,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那么缩衣节食的过日子了,我还可以供你读研究所喔!”
“姐,你什么都为我着想,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江成彦感激地说。
听见江成彦这样感性的说词,姚若梅一阵鼻酸,她眼眶泛红地看着弟弟,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蓝天杰人在台南参加一场法拍案,这边有一块土地位于市区附近,原本是一座露天停车场,因为地主欠钱被法拍。
蓝天杰很看好这地段,依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块地一旦标到手后,三年内的利润必定翻赚一倍以上。
标案正要开始,蓝天杰人还在法院里面,忽然接到尤昊檠的电话。
“喂,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你的若梅妹妹“。”自从看穿蓝天杰对姚若梅那种似有若无的感情后,尤昊檠总是喜欢这样调侃他。
“她怎么了?”
“她怪怪的,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脸颊红肿,很明显像是被甩了一巴掌的痕迹,问了她也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撞到,我知道她没说实话,你最好亲自问她,该不会被什么人欺负了却不敢讲。”
身为姚若梅的上司和蓝天杰的好友,他有责任随时注意姚若梅的情况并且向好友报告。
“我知道了,马上就打。”挂断电话后,蓝天杰的心情开始浮躁着。若梅被甩巴掌?谁呢?居然这样对她。
他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姚若梅。
“听说你受伤了?”蓝天杰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心。
“呃……你知道了……”
蓝天杰听着,觉得姚若梅的声音有点慌。
他又追问:“为什么会受伤?”
电话那头传来支吾的声音——
“就……走路的时候有点晃神,不小心撞到门板。”
蓝天杰一听就知道她是在说谎,他于是再问:“用脸颊去撞门板?这么特殊的走路方式?不是应该会先撞到额头吗?”
“嘿啊……就说了,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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