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也就是用了些川草乌、南星、伸筋草、鸡血藤、当归、红花、续断、透骨草、乌鞘蛇、蕲蛇、杜仲、狗脊、独活、秦艽、御米壳之类的药材。后头我把方子写给您看就是。”在后世这样的方子基本上全是半公开的,所以房遗爱也没有要保密的念头,直接张口说道。
“剩下的我帮你看着,你赶紧去眯一会儿吧,一会儿他们就都过来换药了。”点了点头,王太医关切的对满脸疲惫的房遗爱说道。
看着锅里的药膏确实也熬制的差不多了,而且王太医确实熬膏药的经验比自己多多了,所以房遗爱也不矫情,直接谢了王老太医一声,把手里的木棒交给王太医,自己转身出了煎药室,回到长孙涣的房间里裹着被子小憩了一会儿。
帮包裹长孙涣在内的那天受伤缝合的所有人重新换过药之后,确定了三天后谁可以拆线,谁还得继续换药后,最后的长孙涣可怜巴巴的问了句,“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前来探视长孙涣的长孙夫人也是询问的看着房遗爱。
“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住了。不过回家后注意被侵湿了伤口,别吃一些辛辣发物,可以让人扶着走动走动,自己的动作幅度注意别太大,晚上还得趴着睡。明天后天大后天的话过来换药,我再看是否可以拆线。”房遗爱交代道。
“有劳房公子了。”长孙夫人客气的说道。
“终于可以回家了。”长孙涣高兴的说道,“终于可以睡自己的床了。”
“夫人客气了。”房遗爱客套的对长孙夫人说道。
送走长孙家的马车,房遗爱跟太医院的人打了声招呼,带着房崎晃悠晃悠着回家了。
因为离午饭时间尚早,而房夫人和青娘又被接进宫里陪淑儿解闷去了,看了眼跟丫鬟玩的正欢的房遗则,房遗爱就直接带着房崎回了小院里的书房。
让房崎在书案上铺好一张宣纸,捋平,压上镇纸,然后房崎站在一旁,在砚台里滴上些许清水,拿起墨轻轻的研着。
房遗爱来到书案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这才执起笔来,蘸了蘸房崎刚研好的墨汁。
提笔,一笔一划,宛若刻碑一般,在铺好的宣纸上,棱角分明的书写了一个忠字。
看着自己书写的忠字,还算满意,房遗爱这才放下手里的毛笔,平平的拿起了那张宣纸,吹了吹上头的墨迹,这才抬眼问旁边凑过头来的房崎说道,“认识吗?”
“这不是个忠字吗,少爷先前教过的。少爷不记得了吗?”房崎看了看忠字,对房遗爱说道。
“知道少爷我为什么写这个字吗?”房遗爱望着手里的大字,眼也不抬的,淡淡的开口问道。
“少爷我错了。”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房崎,转身来到书案前头,冲房遗爱跪了下来,认错道。
“知道错哪了吗?”房遗爱问道。
“不该在少爷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告诉老爷,关于少爷的事情。”房崎态度良好的说道。
“还有吗?”房遗爱坐在书案后头的椅子上,继续淡淡的开口问道。
“这?”房崎仔细的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苦着脸问道,“还请少爷指点,小的实在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从前天晚上我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你可曾主动向少爷我交代过此事的前因后果?”房遗爱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表情淡然的望着下边跪着的房崎,语气没有波动的说道。
“这,我,少爷,小的知错了,任凭少爷责罚。”房崎一头磕在地上,恭声说道。
“你不觉得这个忠字像是一把利剑,从口里穿过,险而又险的悬在心上吗?”房遗爱好似没听到房崎的话一样,兀自拿起忠字看着,慢悠悠的说道。
“这,”房崎闻声,抬头看向房遗爱举起了的忠字,越看还真是越像自家少爷说的那样,下意识的张口说道,“还真像少爷说的那样。”
“危险吗?”房遗爱问道。
一想到长剑从口中刺入的画面,房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不明白少爷为何如此说,还是认真的点头说道,“危险。”
“害怕吗?”房遗爱继续问道。
咽了口唾沫,房崎说道,“有点儿,就一点儿。”
房遗爱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静静的望着下边跪着的房崎,然后开口说道,“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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