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保安装逼训斥他的时候,他看到了不少求职者从里面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只有少数几个人面有喜色。
一个求职者还半幸灾乐祸半劝慰地看着迟到了的彭华鼎,笑着说道:“反正是没戏,何苦一定要进去被那些王八蛋训一顿呢?走吧,他们仗着是上市公司嚣张得很。老子就不信找不到比华康公司好的单位,哼。”
保安虽然没有反驳,但脸上充满了讥讽的神色。
彭华鼎知道自己被录取的希望渺茫,加上他现在也并非真的非找工作不可,所以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
不过,辛辛苦苦跑过来却吃了闭门羹,心里还是有点点郁闷。
他是乘公交车回来的,下了公交走路经过车祸现场的时候,他现那辆被撞坏的小车已经移走,路面也已经被冲洗,只有一些水渍印迹,根本看不出这里出过车祸。
只不过有一些老头老太站在那里闲谈,听觉灵敏的彭华鼎经过他们的时候正听到一个老头正在炫耀似地说着什么:“……,你们知道这个被撞死的李国良做了什么事吗?别看他在华康公司里只是小小的采购部经理,可他贪污了公司不少钱。他这部被撞坏的车听说花了六十多万,如果不贪污,他哪来这么多钱买进口车?哼,如果不是姓韦的保他,他早就去坐牢了。……,呵呵,早知道今天会被撞死,还不如去坐牢更好,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几个老头老头一下惊呼起来,也让彭华鼎放缓了脚步,更加竖起了耳朵。
他心里吃惊不已:“李国良死了?他还是华康公司部门经理?……,姓韦的保他?他和姓韦的什么关系?为什么李国良临死前还说姓韦的是坏人?是分赃不均还是其他原因?”
一个老太忿忿不平地说道:“六十多万买一辆车,他的屁股难道是金子做的?我们工作一辈子都赚不了。他们公司怎么没有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另一个老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六十万的车算什么,有的外国车要一百多万呢。人家华康公司家大业大,哪里在乎这点钱?他们公司上市的时候,公司里那些当领导的都有上千万元的股票,随便卖出一点就是几栋房子。”
一个中年女人有点得意地说道:“我女婿去年到华康上班,现在他一个月工资快两千,比我们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还高。”
……
见老头老太话题转到了自己儿女身上,他就没有再呆这里而是继续朝廉价旅馆走去。
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些老头老太的话,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李国良真的死了,而临死前又没有见到他妻子的话,自己还得遵守承诺把李国良说的那些话转告给她。
彭华鼎心道:“但愿这家伙没死。我真不想去寻找他的妻子。”
当他回到旅店时候,跟他一起租住在这里的几个同学、老乡也66续续地从外面回来。
看到彭华鼎回来,几个人连忙过来询问他的面试情况。
彭华鼎笑着摇了摇头:“白跑一趟!”
众人见惯不怪,他的这个结果显然没有出乎他们的预料,真要面试上了才是奇迹呢。他们不知道他连面试的没有参加。
郁闷的彭华鼎拖出放床底下的塑料捅,准备将泡在里面沾染了少许血迹的衣服给洗了。那件沾染了太多血迹的衬衣已经被他当垃圾扔了,塑料桶里只有一条长裤和一件背心。
“咦——,彭华鼎,你今天怎么又把长裤给换了,中午回来时你不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吗?”这时谭媛媛走了进来,看着彭华鼎桶子里的衣服问道。
彭华鼎笑道:“呵呵,你观察得很仔细哦。……,长裤在路上弄脏了,洗一洗。……,你的面试怎么样?”
谭媛媛很自然地拿过他手里的塑料桶,一边往公共洗手间走一边说道:“没戏!还是笑着说如果有空缺就打我电话,连敷衍都算不上。你呢?”
看着她把塑料桶提走,彭华鼎也没有阻拦,反正大家出门在外都如兄弟姐妹一般相互照应,你帮我打饭,我陪你去面试。这两件衣服放了洗衣粉泡了这么久,应该容易洗。
彭华鼎甩干手上的水珠,看着她的背影说道:“我也一样。”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哀叹了。”一个叫刘大卫的同室大学生拍着彭华鼎的肩膀说道,“打牌!打牌!一牌能解万古愁。三缺一!狗屁工作迟早会有的,着什么急?先打牌。”
刚坐下打了几轮斗地主,他们就听到公共洗手间传来一阵吼声:“谭媛媛,这是谁的衣服?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
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是塑料桶被人用力踢翻的声音。
“董启文!你太过分了!”只听刚才抢彭华鼎衣服洗的女孩在那里大声而气愤地责问道,“我帮谁洗衣服,你管得着吗?你凭什么管我?滚!”
“我是你男朋友,我当然要管!”董启文大声吼道。
“你是我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哼!”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谭媛媛,你不要不知好歹。”董启文大声说道,“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到处在帮你找工作,我付出了很多很多,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一家区级医院,只要我再给那个人送点礼,你就能进去。”
谭媛媛却说道:“不稀罕!你不要总拿这个事情来说事,我可没有请你帮忙,也从来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董启文,我告诉你,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决定不在这里找工作了!”
“什么,你想回老家当乡宝佬?……,是不是他鼓动你做这种傻事的,他是谁?”董启文一把将正要扶起塑料桶、捡起掉出来衣服的谭媛媛推倒在地,然后用力踩着地上的湿衣服,一边大声对谭媛媛说道,“你告诉我,他是谁,我……”
“啪!”一声脆响,正在一边推开谭媛媛一边猛踩地上衣服的董启文左边脸上突然被扇了一巴掌,变得火辣辣。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身体连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敢打我?”董启文看清来人,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吼道。
彭华鼎冷笑道:“不错!我就敢打你这城里的贵人,你能怎么样?”
租住在周围房间的几个大学生也跟了出来,一个个讥讽地看着董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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