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灵机一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司徒焕。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皇太子对皇帝种种过于激进的做法都是不太赞成的。这时候其他人不敢开口,也就指望他能站出来说两句了。
但是这些人算错了一件事,司徒焕做事最在乎成本和收益了。皇帝主动出击真皋人他不支持,那是因为打赢了也要亏钱。皇帝派船队出海他不赞成,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是赔钱赚吆喝。
可到了往海外迁民屯垦乃至通商这一步,司徒焕他不反对了。事实上,太子殿下不仅不反对他还大力支持。他甚至觉得只有皇家的船队出海还不够,民间的船只也是适当可以参与进来的。
唯一可能投反对票的皇太子都倒戈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见此情形,司徒堇非常满意,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至于土地兼并的问题,皇帝还在呢,由不得他自作主张。
明面上的强烈反对暂时没了,因为有个最浅显的道理是走到哪里都说得通的。那就是天大地大比不上吃饭最大,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谁还在乎故土不故土的,哪里吃得饱他就愿意往哪里走。换句话说,迁民这事儿不缺人干,这不能成为任何人反对这件事的理由。可迁民需要的不仅是被迁的民,还得有大大小小众多负责此事的官员,不然事情非得乱套不可。
只是,谁愿意去海外当官呢,这又是一个问题。被迁徙的老百姓是走投无路了,他们无田无地,风调雨顺的年份日子还能凑合,稍微遇到点天灾人祸,可能就要吃不上饭了。这些人去南洋虽然是背井离乡,却能从此拥有自己的土地,这个回报还是很划算的,不愁没人愿意冒险。可各级官员就不同了,他们本来过得舒舒服服的,谁会愿意一路颠簸去南洋吃苦受累。
司徒堇不意外有人会提出这个疑问,可他一点都不担心会没人去。正正经经的两榜进士不愿去海外当官可以理解,三甲的同进士呢,死活考不上进士的举人呢,司徒堇不信这些人中就没有愿意搏一搏的。普通人出海讨生活,做生意的还能有个落叶归根的念想,出去种地的大概率就是直把他乡作故乡了。
但是官员不是这样的,他们会升职、会调任,不过是辛苦几年而已。而且“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这种环境,只要稍微能干点,很容易就出政绩了,回报率绝对不会低。
皇帝登基十余年,难得有件事祖孙三人态度完全一致,大臣们心里犯着嘀咕,却没人再敢站出来找抽,甚至有反应快的已经在心里开始打算盘,家中子弟有没有一两个适合出去锻炼一下的。
全场最沉默的人是司徒焞,他除了皇帝问他是否愿意的时候毫不含糊地点头说了愿意,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让人十分好奇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朝以后,司徒焞拦住了司徒堇:“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临川王可有空?”
司徒堇当然有空了,他也有话想跟司徒焞说:“二叔不必如此生疏,侄儿自当奉陪。”
“是不是你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皇帝拖延了这么久,最后竟让他去南洋屯垦,司徒焞感到很意外。他倒没有不愿意,而是觉得这样的行事风格和皇帝以往不太一样。
司徒堇略加思索,却是摇了摇头:“是皇爷爷先提出这个想法的,我只是没有反对。”司徒堇把自己早先做的铺垫和后期的推波助澜全部省略了,至于司徒焞信不信,那就与他无关了。
“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很明显的,司徒焞没有信他刚才的说辞。
“皇爷爷还在呢,我怕什么?”司徒堇四下环顾一圈,见没有人便凑到了司徒焞耳边,压低声音道:“二叔与其为侄儿操心,还不如想想堂弟是不是我的对手……”
要把南洋诸岛的各种资源整合好,没有两代人的努力是不可能的。届时,是司徒焞的儿子想要封疆裂土,还是司徒堇想要从堂弟手中摘桃子,现在根本就说不好。
司徒焞闻言神情一滞,片刻方道:“你想的倒是挺长远……”他的语气略显复杂。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不就得先想好了。”司徒堇一脸无辜地好心地提醒道。
司徒焞抬起头,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盯着司徒堇看了两眼,转身走了。
司徒堇挑眉笑笑,打算回去给贾瑚写个回信,到时候正好可以让司徒焞给他捎过去。
第039章旁观
司徒堇开始给贾瑚写回信是在春天,而司徒焞带人出发已经是夏天了。至于贾瑚收到信,那已经是秋天的事情了。
当然,以上这些季节变化仅针对司徒堇而言。对身在赤道附近的贾瑚来说,他天天都在过夏天。
司徒堇原是打算让司徒焞给他捎信的,后来发现与他同行的还有司徒坚,立即就改变了主意。比起不太熟的二叔,他还是和堂兄更亲近一些,这种私人的事情交给他办更好一点。
司徒焞此番去南洋并没有带上家眷,倒不是皇帝不放心儿子,故意扣着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不放。而是司徒焞自己不放心南洋的环境,不亲眼过去看看,他如何舍得让老婆孩子贸贸然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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