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意明我去图书馆翻看了言采的信件,有那么一两次想提一句,最终还是羞于出口。如果只是言采也就算了,那是意明的“外人”。然而言采在,谢明朗也在,我怎么能提起一个不牵扯到另一个。还是不提为上。
看完那些信之后对于言采私生活的挖坟,暂时告一段落。我不能说我对言采的好奇都被满足了,但目前真的无法走得再近一些,也许过一段时间我会再去看一看他的片子,找些正统的评论,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没多久暑假到了,老板八月出门休假,也大发慈悲给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假期。正在考虑去是不是回家,一天约会的时候意明貌似不经意地提起,他把年假也排在了这个月,后来还很无辜一般问我:“要不要去哪里玩?”
在一起这么些年,还没怎么出去玩过,听他这样说难免心动,反问他:“你想去哪里?”
意明沉思片刻,说“我其实就是想两个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最近太热了,山上还是海边,你喜欢什么?”
他说起这种甜言蜜语对我来说素来很受用,无奈生来怕水,海滨浴场沙滩之类统统与我无缘,但和他在一起,想来去哪里都是好的。我就答应说:“别去海边就行,或者你愿意看我煞风景地不下水。”
意明笑了,凑过来说:“那好,我们去山上避暑。”
没几天我们开车连夜上山,盘山公路上我骂他发疯,多等一个晚上又怎么等不得。他却说摸黑上山别是一番风味。可是放眼四顾,除了路灯,偶尔对开而过的车辆,那就是黑黢黢的山头,随着车子一路开上去而一座座矮下来,风里传来不知道什么的声音,风味不风味我不知道,鬼影幢幢倒是真的。
我在途中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夜里看不分明,借着路灯看见是一栋小楼。这种别墅在这山上多得是,私人产业居多,也有相当一部分改建成旅馆,租给短期避暑的游客。
进门一看果然是旅馆,听地板的声音已经有点年岁,但房间宽敞,装潢得也很体面,最重要的是床看起来很柔软舒适,我累得要命,别的也没多看,就睡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在山上到处玩,晚上出去吃饭,喝得醉醺醺的手牵着手回来,每天都过得很安逸。我是第一次来,意明却对这里很熟,我也心安理得让他领着我玩。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懒散得骨头都要酥了。
这日子虽好,我本性还是个热爱都市的人。此地清幽,太不适合我。住了这一个礼拜觉得已经够了,想想接下来还要再住一个礼拜就觉得乏味。也不太乐意出门了,宁可给朋友打电话再看看电视什么的。意明对这种生活倒很满意,还拉着我早上起来打球,俨然是要过早睡早起的健康生活的架势。
一天早上我被雷声吵醒。山中多雷雨,也容易起雾气,远处山头的云飘过来,往往就化作雨水。醒来的时候意明不在身边,摸了眼镜戴上,只见他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打雷,醒了吗?”我问他。
他回头:“嗯。你怎么也醒了?”
我披了衣服起来,走到他身边。我们住的宾馆相对地势本身就高,我们又在二楼,远望出去,只见一座座房子的屋顶掩映在翠色中,有些还能看见花园,在这静谧的清晨,山水画一般。陪着他看了一会儿,我说:“我最近白天睡得太多,早上反而容易醒。”
他看着我笑说:“我想你也觉得无聊了。”
“倒也没有,只是享清福的日子,不是人人过得惯的。”
他听到这里又笑了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又很快地站起来,说:“坐着还是看不见。”
“什么?”
意明指着那些房子中的一栋说:“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找了一会儿,还是不确定他指的是哪一栋:“哪个?花园有个大花架的?”
“对。那里以前种的是三角梅,这个时候正好是花季。不过现在看不到花,新主人可能换了别的植物吧。”
他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联想。不是这么巧的。意明扭过头,看着我说:“那是舅舅和言采当年的房子,他们以前每年会过来住两三个月。后来房子卖了,我也几年没上山,没想到变成这样了。”
果然。
一旦开启这种话题,我就发现无论意明还是我,都变了。陷入对往事的追怀之中,有着平时难得一见的固执。至于我,则在一种介于畏惧和好奇的心理之中,不可抑制地希望他说得更多一些。
我就接过他的话:“每年来避暑吗?倒也能静心住三个月,他们应酬都很多吧。
“我以前也以为是的。后来才晓得言采工作的时候会失眠,一出戏又动辄几个月,他们就拿这三个月调整。”
听到这里徒然有些羡慕,又去看了一眼这房子:“好像能避世一样。”
意明听了我这句话,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看起来是要反驳的,但最后居然并没有说什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