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开的家长会,回来以后非常平静,什么话也没说。她与我认真地分析了我的各科成绩的情况,最后与我谈了一次话。妈妈说:离中考还有两个月,离下一次的模拟考试还有一个月,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复习,考出你的真实水平来。
说句老实话,考出这样的成绩我都没想到。那两天我很担心,生怕父母训斥我,我每天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暴风雨哪一天会降临到我的头上,我在不安中等来了妈妈的这个谈话,我的心一下就平静了。
那一阵班上可热闹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直到中考结束,妈妈才告诉我,那次的家长会也很热闹。有几个平时成绩很好的同学没进保送名单,家长就提出了疑问,而有几个成绩不怎么样的同学上了保送名单,家长是兴高采烈。
第二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的总分排在第12名,这次考完后,我们就要填高中志愿了。回到家里我告诉父母:老师说,我可以上本校的保送生。
不料,父母毫不迟疑地回答了我:不上。你告诉老师,我们家要搬家了,你们学校离我们的新家太远了。
我知道父母没有讲真话,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家远而不让我上一个好学校。我想他们是失望,是对这个学校的一些做法失望。其实,我的感觉也不好,总好像被什么人愚弄了一番。那时候父母和我都有一些意气用事,他们那时根本不担心我会考不上重点,他们是想通过我的考试来说明——孩子的成绩是真实的。所以,他们支持我考,不选择保送。
妈妈对我说:你现在的12名不是一个很准确的位置,那75个同学已经被保送了,“二模”肯定就没那么认真了,所以你的名次才会上去,你不能掉以轻心。
我一听,没错,我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后来,我的中考发挥得不错,我即将要上的高中——深圳外国语学校的名气也高过我原来的学校。
父母对我的估计也是准确的,我是以超过“深外”的录取分数线45分被录取的,这个分数超过我原来学校的录取分数线80多分。
可是,父母和我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将要上的这个学校到底合不合适我。或者说,离开一群耳鬓腮摩三年的玩伴,一下子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15岁的女孩正是心理封闭期,对我有没有益处?那时,我们都没考虑到。
4。有些美丽不能错过
在这一章里,我要写我的好朋友。
我的朋友说起来不少,形形色色,什么风格什么类型的都有。令我奇怪的是;在我老家的大学附小时,我的同学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可是自从来到深圳到现在的大学,80年代的这一批并不都是独生子女。人群中,我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独生子女,谁不是独生子女。这是因为这个群体生活太优裕、个性方面是以自我为中心,表面上自信心爆棚,其实内心十分孤单、无助。
平时出去玩的时候也大多是跟好朋友在一块哄啊闹啊,但在班级里边真正一起玩说说心底话的同学,也就一两个而已。尽管不多,却是历历在目。在这一章里;我隐去了好朋友的真实姓名;但事情都是真实的;它让我每每回忆起来却是十分的美丽、动人。
一、儿时的玩伴弥足珍贵
儿时的好朋友是T,我们幼儿园在一个班,上了附小还是一个班。那时我的风头很健,身边不乏朋友,不用刻意找,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T不在那堆人之列,只是因为她家跟我家住在一栋楼,所以我就整天跟她一起上学、放学。她说话声音小小的,温温柔柔的,我妈就喜欢她那个样子,一直说她是个好女孩。她爸爸是法律系的,兼职律师,妈妈是一个工厂的工人,人很漂亮,工作很辛苦。T家教严,她披着一头长发,长得很漂亮,除了学习成绩不太好之外,其他方面也都不错。我喜欢T的原因是她比较忠心,要是和你好了,她就不会随便再去想其他人,而且她的嘴巴很紧,不像班里有些人特别喜欢搬弄是非,这一点上我十分器重她,从小我就领会人言可畏。她永远是站在我这边的,即使有时候我有错了,她也是私下里偷偷地告诉我。我们一直都很要好,即便后来我们不在一起了,可是聚到一块仍有很多话说。那次我从深圳回到家乡,碰上她过生日,我还给她送了礼物。她现在考上了浙江的一所广播学院,想从艺,我回想起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很羡慕我做主持人,现在她有机会实现了,真心替她高兴。我想,这个世界真奇妙,我从幼儿园小班就开始主持节目,到现在我反而不肯出头了。而她呢,却走上了她一直向往的道路。可见,一个人只要肯努力,理想终究会实现的。
我的另一个好朋友是F,我们常在一起玩。F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因为她,我才非常关注父母的婚姻。F很不幸,她的父母闹离婚闹了很多年,所以F有点忧郁,有时又非常暴怒。F的家不是我们大学的,好像是动用了什么关系才到我们附小读书的。我见过她的爸爸,是个很自私脾气又很大的男人,但看起来非常英俊伟岸,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小伙。F的妈妈长得也很漂亮,她把这种气质遗传给了F。
从幼儿园起F一直就是个小公主,也很骄傲,她一直是我们学校里舞蹈活动的领舞。可是上天就是与人做对,让这样一个快乐的小天使遭受磨难。F性格非常独立,平时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总是一套一套的。F也非常敏感,很在意别人说话的只言片语。大概她的这些特性是从长年的家庭战争中学来的,使她有时可怜得像一只猫,有时又像一只准备扎人的刺猬。也许是F的爸爸对她太不好,所以她特别渴望和男同学交好,而且在不同的时期F总有心仪的对象,也从来不向我隐瞒,她会直接地说出来。在我们还是懵懂的时代,她的初潮就来了,发育起来的她,就越发显得成熟。她也一直是个很出名的女孩子,常常被那群男孩子念叨来念叨去。
印象中身边有许多家庭生活不美满的同学,但让我能直接感受到的是F。有一段时间,她每天中午上学都会来我家找我,每天下午放学,她就和我一起到我家写作业。在我家呆够了时间,她就回舅舅家住,她并不回自己真正的家,也许,家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那时候我就想到,好的朋友也许能给人“家”的感觉,好的朋友能让你放心,安心地把心里话都说出来,F家里的许多事我都知道。
其实我和F不是一类人,从性格从做人从家庭背景都不一样,我不知道是她主动接近了我,还是我非常好奇她的那种家庭生活。我在心底里十分同情她,有一度她中午在大学食堂吃饭,为了陪她,我坚持不在家里吃饭,跑回家拿着饭票和饭盒跟她一起去食堂,把妈妈弄得目瞪口呆。
后来隐隐约约听说F喜欢着W,而这个W又神经兮兮地时不时地喜欢送一些东西给我,所以我在两人之间显得非常尴尬。平时我也不爱提W,倒是F经常会提到,并且能分析出W的许多好与坏之处,这个令我非常的惊讶。直到许多年以后看女性杂志,才明白她的这个本领实在不可小觑,和她那个家庭有着直接关系,真正的经了风雨,见过世面。
有天F和我一起上学,去到学校没一会,我就听同学们说F在割脉,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出去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冲到F的面前时,我拿起她的手腕,看到她用削铅笔的小刀已经割了十几条血痕,好在都不是很深,否则,就会致命。我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她说她刚才和W吵了架,还说W不喜欢她。我望着那边的W,他只是一个劲地冲我们笑。我气愤极了,就说:“你这样根本不值得,不要为他这么做。”没想到她竟然一把甩开我的手对我说:“你了解我多少,你凭什么指责我!”说完之后就跑到教室的窗台上流眼泪去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能了解她的心情,只是觉得这女孩子实在是怪。一方面要人关心,一方面又想显得自己有个性,反正她对我发脾气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就没当回事。下午放学时她又来主动找我,陪我回家,对我说,手很疼。我说我找药水给你搽一下,她说不用了。我当时就想,怎么这么小的人就懂得为谁而割脉呢?想想她的爸爸妈妈,真是害了她。许多年以后,我再次看到有人为了情吵东吵西要割脉的,我一点也不稀奇。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他们,真要想去做的话就去做,不要拿最宝贵的生命去威胁别人,别人凭什么要对你负责呢?你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一个工具还是一个实验品?
那个时候我是没可能对F说这样的话的,因为我还没有那个社会阅历。许多年以后,当我看到别人手腕因割脉,皮肤翻起来的可怕模样,我就会感叹,一个人心里的感情依靠,有多么大的力量。
等我离开家乡,来到深圳。F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给我来很多的信,说很多的话。倒是W,在给我的来信中说F一天到晚找他吵架,真是烦死了。经过很多事情的提醒,我才明白,F当初和我在一起的目的,有一半可能是为接近W。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W在追我(关于W,我已在别的章节里写到了)。这都是以后我才想到的,但是现在想起来也是觉得可怕,她的心思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那么深,长大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只是偶尔在回家乡的时候听老同学说起她,据说,她也上了大学,开始了新的生活了。
二、两小无猜令人心醉
非常奇怪,上了初中后,我的好朋友基本上是男孩子。当时同班的有两个男生跟我特别要好,一个是J,一个是Z。我们从初中到高中(高中已不在一个学校),到上了大学一直都是好朋友,他们也是经常不请自到地来我家吃饭,和父母都混得很熟。就在我正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两个家伙还坐在我家的客厅里和我爸碰杯呢。
初中的那个时候,我是很为他们吃了些苦,一切都拜托这两个人在整个年级以及整个学校都有超级多的拥趸。一是两个人都长得特高(1米8以上)也挺帅(一个白得要命一个黑得要死);二是两个人都在校队打篮球;三是两个人参加活动多,其中一人还是校鼓乐队的队长,频频在公共场合露面;四是两个人数学头脑非常棒,总是在全国竞赛中拿奖。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要好,说话也很随便,我怀疑他们就没有把我当作女孩子,班上有许多男同学喊我弟弟,大概就是从这里引起的。对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班级中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出了班级有谁知道呢?记得有一次就有人问我:他们两个当中谁是你的男朋友,谁是你的兄弟?在她们看来,那两个男孩之间,有一个是我的兄弟,另一个或是我的男朋友或是我兄弟的朋友。
那时候总有从不同年级跑来的女孩子呆在我们教室外头找他们出去,但是他们死活就是不出去。女孩子们叫不动他们,就喊我帮忙。而我也就傻乎乎地帮了忙了,他们不知情,一看是我让出去的也不在意,也就乖乖地出去了,可是出去一会儿,往往回来就是把我一顿臭骂。我那时真的糊里糊涂的,还经常充当他们的运输大队长。有女孩子送他们的东西送不出去,就委托我代转。有一次Z在指挥鼓乐队时打了个喷嚏,下午就有好几个女孩给他送感冒药,我都一一代转。在我受的教育中,好朋友有事,就应该帮忙,但却遭到了他们的一次次臭骂。再后来我是再也不帮人递什么东西了,我犯得着吗,我不干了,谁找我都不干。就因为此,我得罪人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关于这些,我曾经写过文章,登在“花季。雨季”杂志上,该杂志还进行了几期讨论),使我的生活蒙上了阴影。
东西不帮她们递了,我们家的电话却遭殃了。说到底这两个人也是比较可气的,一直跟我记当运输员的仇。知道J家电话的女孩子向J打听Z的电话,J死活不告诉,但不告诉又挂不了电话,于是就把我家的电话给了打电话的人,让她们来问我。结果我又冒傻气,傻乎乎地说了,第二天毫无疑问地给Z一顿臭骂。知道原委后,Z如法炮制,对凡是找他要J的电话的,他也把我家的电话给她,让她问我,结果又是我遭殃——我说吧,挨J的骂,不说吧,挨打电话的人骂。最后,我跟妈妈定了条规矩,所有的电话都由她来接。我妈这个人做事向来负责任,一有电话进来,我妈就会问人家,是哪里打来,有什么事,一切弄清楚了,我才来接电话。所以,关于我妈,在同学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他们说我妈像一个稽查队的,一切手续完备才能通关。
这两个人也是出了名的“浑”加“课堂梦游神”,经常晚上我正在写作业,他们会打电话来问:今天上课都布置了什么作业?明天穿什么校服?明天下午合唱队要训练吗?明天带什么课本?时间长了我也爱跟他们学,学着他们装浑,有次语文下课,他们睡醒了,问我,语文课什么作业?然后我也揉揉眼睛说:语文课有作业?他们望着我直愣神,然后马上转回头冲着全班大叫:喂,谁告诉我刚上了什么课啊?!结果全班人冲我们傻乐,可把我逗坏了。
我想大家一直关系挺好是因为我们都挺坦白挺直率的。读高中时,我就到“深圳外国语”去了。时不时的,我们也还会再碰面。他们在高中阶段都有了女朋友,也都是我认识的。
高考结束后初中同学聚会,我们三个还是坐在一起,按惯例是我坐中间他们两个坐在两边。Z不太能喝酒,所以没两杯就醉了,后来过来罚我们仨喝酒的差不多就我跟J挡驾。这两个人到了20岁还是跟13岁时一样,没心没肺的,酒醒以后还没喝够,给女朋友打声招呼说,我晚上去同学家喝酒去了,于是两个人就跟我上了出租车,直奔我们家吃晚饭,弄得我爸爸妈妈手忙脚乱的。两人还特别能吃,把我们家准备第二天中午烧的菜都报销了。我说你们两个好歹也当我是女的,在我面前有点风度行不行啊?他们说得了吧你,我们是你姐妹还不成吗?拿酒来!
J是属于那种特别老油条的人物。没办法,人长得细嫩白净,玉树临风般的身材,棕色头发,特像漫画里的人物,谁见了都喜欢,于是他就人来疯。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对他有点好奇心,一方面他确实长得不错,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人实在是有点吊儿郎当,按我妈的话说就像一个小痞子,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长成那样的。后来和他在一块时间长了其实我特烦他,因为这人特自以为是,仗着自己家里是做电脑生意的,他的电脑玩得还行,后来考了暨南大学计算机系,我平时为了电脑的问题让他帮我办点事,他那气焰就不是一般的嚣张了,好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教训我(这是有渊源的,初中无论什么活动我一直是他顶头上司,直接领导他),先问我,你知道这原理是什么么?想不想知道?我跟你讲清楚你才知道怎么样跟我发问你明白么?然后又说,你问那问题就像傻瓜问的似的!你了解这情况吗?几次下来真把我搞急了,我说你哪那么多事儿啊,到底帮还是不帮?不帮拉倒,下次你有什么事也千万别找我帮忙!那家伙一看我急了也就软下来了,说,其实我就是教育教育你。我呸,因为本人一直都挺硬脖子的,所以跟他认识八年了,还没在什么问题上被他教育过。我相信这一点一直是他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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