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走后,段王转向月夜,满脸担忧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月夜冷冷一笑,道:“刘将军缴的,也都是用在我云月国的军用上,朕到时只管着向他拿就是了。”
“皇上,刘将军分明是有意这么做的,只怕到时他真会和皇太后她们勾结一气,反我云月国。”段王不无担忧,这又何偿不是月夜担忧的地方,只是他不能在临阵之前就乱了阵脚,只得安抚道:“六哥放心吧,朕自有主张,六哥只管把林氏给朕压住了。”
“皇上放心,有臣在南方边境不会有事。”段王拱手自信地说道,眼睛中尽显英气,在夜的笼罩下泛起一点晶光,既和月夜的眸光有几分相似。
两人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年纪又相仿,在气质和身形上都有着相似之处。在战场上的那股子气魄是无人能及的,只是月夜这些年来疏于训练,亦不曾征战过,多少还是有些生涩的。段王正是忧心这一点,屡劝他呆在宫里等消息便好。
可这国难当头,叛军一个接着一个,月夜又怎么可能做到安然地坐在宫里等消息?还是毅王的时候他曾经领兵征战过无数,他相信自己尚有那种魄力的。
段王离去后,月夜便点了火把,将地形图置于一块平整的大石上与几位将领商讨作战方案。与北国交界处地形险恶,长年风沙漫漫,非常不利于作战之事。
北国士兵长年累月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早已经习惯这种气候了,而云月国的士兵大多从外洲调集。对这里的气候很难适应得了,更别提作战了。
就现在来看,有好些人就因为受不住气候的急剧转变而病倒,发烧者,上吐下泄者接祟而至。离北国边境还有三天的路程呢,就已经如此了。
讨论完后,一位小士兵呈了晚膳给月夜,晚膳倒是不错。有鸡有大米饭,比起士兵们吃的汤水粥好太多了。月夜却没有半点胃口,草草地吃了点后嘱咐各位早点歇着,明早接着赶路。自己则立在帐外,对着那一轮明月凝神思索。
一位将领行了过来,躬着身子关切道:“皇上,这气候多变,您保重身体啊,可不能像别人一样着凉了。”一军之首若倒下了,这仗可就没必要再打了。
将领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大氅披在月夜的身上,月夜拢了拢大氅,顿觉一阵暖意袭来。转向他问道:“冯副将回来没有?”
“还没呢,皇上。”将领答道,月夜点点头,随即冲他一摇头:“下去吧,早些歇着。”
整个军宫惭惭地安静下来,唯剩无数的火把在微风下摇曳生姿,仿佛一朵朵开得正艳的火红花儿。帐中的月夜却没有半点睡意,心里塞满的尽是心事。
直至第二日,到外地收缴军粮的冯副将依旧没有回来,亦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月夜只好领了军队先行拔涉前行。
下午时分,冯副将总算归队了,收缴的物资极少之又少。刚回来又到别地找寻去了,因为没有军粮,仗就一日无法开打。
第三日准时到达边境处,刘将军前来接驾的时候,带着两万多的精兵铁马,气势汹汹。为首的刘将军俯首于月夜的高头黑马下:“参见皇上,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月夜阴阴一笑,收起手中的皮鞭,道:“刘将军守卫国家边境辛苦了,朕又岂能因这等小事降你罪?起喀吧!”
“谢皇上!”刘将军起身,一身盔甲的他虽然年纪略显稍长,但仍是一身魁梧,英姿豪爽。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军宫设在一个偏静的高山后,几里开外已经扬起了风沙。吹得月夜发丝飞舞,一身绒装犹如被渡了一层金粉般耀眼。
“刘将军,明日的一战至关重要,不知你准备得如何呢?”月夜的嘴角始终存在着一丝邪肆的冷笑,目光如箭般扎在刘将军的那一身盔甲中。
“臣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准备,请皇上放心。”刘将军拱手答道。
月夜垂眸,故作沉吟片刻,随即微笑就说道:“朕念在刘将军年事已高,且朕已经亲自领兵征战了,就不必刘将军去冒这个险了,留在帐中好生歇着吧。”
“皇上!”刘将军一急,往前一小步气急败坏地望着月夜。他断是没有想到月夜会在这紧要关头革他的职,一时间慌了手脚。
“怎么?刘将军不愿意么?”月夜冲他挑眉。
刘将军立时跪了下去,甲衣与地面碰撞时发出叮当的响声,额头着地,气势激昂地说道:“皇上,为保家卫国,刀山火海再所不惜,请允许臣护驾上场!”
“保家卫国?”月夜低低一笑,道:“刘将军当真是这么为我云月国苍生着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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