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年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手上,这人的右手上食指和中指的地方有一小块焦黄的痕迹,是常年抽烟的人才能留下来的。看到这里的时候,杜嘉年还不能确定,但在看到这男尸手上的手表时,他几乎瞬间就确认了身份——这人是送他们来的司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还好端端的他,此刻却没了头颅,躺在了灵堂的棺材里。
而且,既然都是要去灵堂的,为什么一定要先把小棺材拿出来再放回去呢?是为了给这具男尸放进去的时间,还是在掩盖着什么?
还是老头的话打破了杜嘉年的思绪:“把这棺材放进去,然后随我上山!”
先前的抬棺人只得又将这小一圈的红棺材放回了黑棺材中。一红一黑两具棺材,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终于严丝合缝地躺在了一处。
棺材放好后,杜嘉年随众人转身离开灵堂,可就在离开的一瞬间他借着灵堂内幽暗的烛火,看清了祭台下面的东西。
纸人没有消失,只是整齐的排列成一排被摆放在祭台下面看着他们。还是眼睛狭长,嘴巴上翘的笑模样,烛火一晃好像他们脸上的笑也跟着活了起来。
……
幸好上山下葬的过程中再没出过什么岔子,结束整个冥婚的过程后,那老头就给他们领回了村子,让他们各自找茅草屋住下,晚上不要出门。
这村子完好的茅草屋只剩下了两间,只好男女各自一间,分头休息去了。
杜嘉年躺下来,却并没有什么睡意。这茅草屋的环境实在是恶劣,屋内潮湿,泛着一股霉味。偶尔还能听到地上传来窸窣的声音,可能是有什么虫子在地上爬过。
再加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古怪纷杂的信息让他根本就无法安心入睡。他翻了个身,发现秦立倒是一如既往的心大,已经闭着眼睛在休息了。
但秦立并没有完全躺下,而是倚在了墙壁上,保持了一个可以随时起身的姿势。
杜嘉年看着秦立刚有了一点朦胧的睡意,就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同敲门声一同响起的是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救:“救救我……快救救我,她们疯了!”
是个女生的声音,秦立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也迅速站了起来,站到了门侧。
这声音终于给屋子里所有人都吵醒了,高逸睡意朦胧间还以为是在自己家:“谁啊?”说着话就要伸手去开门,被杜嘉年眼疾手快按住了。
杜嘉年:“你是谁?”
外面的女声语调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呆在一起。”
杜嘉年没动,倒是同他们住在一起的人像是听出了什么:“老婆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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