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亲手把父亲的遗作都烧掉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魏叔叔死后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我父亲不值得信任,我也刚19岁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整个魏家,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他。
但是那之后好几年他都没有再回家过年,也没有去给父亲上坟,我知道他是愧疚痛苦的。
而魏叔叔的葬礼之后,魏阿姨来到我家希望我的父母同意我们尽快订婚。
她那个时候好像很难开口,我看到了她的难堪和不得已。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订婚,因为魏家危亡,大儿子又重伤,她不得不这样。
既可以保护自己的小儿子,也可以保全自己的家。
临走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欲出又止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还是很喜欢穿旗袍,来我家说亲事也是打扮的光鲜体面的,但是她走的时候,我看到她右耳的钻石耳坠戴反了。
我越发明白财势和权利的重要。
这之后的几年,我在公司的股东以及我舅舅的帮助之下得到了公司32%的股份,24岁的时候通过股东大会成为新任董事长,其中的过程不必深谈。
国外留学剩下的时光对我们而言是很顺利的几年。
我通过罢免和选任新的公司高管,以及改革我父亲留下来的一些问题,获取了公司将近一半的股份的同时,也将大部分的老旧势力进行了清除。
而魏家大哥伤好以后结婚了,家里的产业在夫妻二人的打理下也是井井有条,阿臻在油画上体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他在硕士毕业之后再次回到了北华,这一次是以教师的身份。
他在油画界很有建树,在圈子里也很有名气,任职一年就升职为副教授。
二十六岁那年,阿臻说他不想我做他男友了,他想和我结婚。
那天我下班的路上从花房买了几束白百合打算插在他的画室作为装饰,但是回家以后他抢走了我的花,对我说:“我们结婚吧明承,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换种称呼了,我本想等你来说,但是你也太耐得住性子了。”
这给我带来了莫大的惊喜,一瞬间,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美妙之处都在我的眼前绽放。
那天我急不可耐地连夜跑了好几个城市,天亮了才勉强买到一个尚且能看的钻戒向他求婚。
他笑我的戒指钻石太大像暴发户,让我结婚时一定要挑一对好看的,但尽管这么说,他还是让我给他戴上了。
他的手很美,手指白净修长如葱玉,小指上沾了一点天蓝色的油彩,无名指上钻石闪耀,美得像他创作的油画。
我握在手中能感觉到他温凉的皮肉和关节处匀称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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