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中两人欢愉良久,男子终于泄了阳精,与那女子交颈叠股睡在一处。
彭怜心中欲念纷乱,有心上前推开男子自己爽快一番,只是强自忍耐,等两人彻底睡熟,这才进了床间,肆意翻找起来。
借着外间厅中烛光,很快找到一串金色钥匙,那几把钥匙与其余钥匙不同,精雕细琢,齿牙繁复,果然不是一般品相。
彭怜拿走钥匙,却见床上妇人一段白藕也似玉臂裸露在外,隐约间可见胸前一团柔腻,细看女子面容,并不如何出众,比及陈府丫鬟翠竹还略有不及,却不知这男子为何独独爱她如此至深。
只是这般女子,便也有如此床笫风情,彭怜暗叹果然世间女子千变万化,又细看一眼,知道不是久留之地,便即轻身而出原路离开。
循着烟囱进了密室,彭怜好整以暇点燃烛火,打开铁柜铁门,一一翻检起来。
老者见他毫发无损归来,不由大喜过望,接着看他如此作为,不由急得跳脚说道:「公子为何言而无信?」
彭怜拢起一张画卷,调皮笑道:「我如何便言而无信了?」
「公子既然得了钥匙,为何不与老夫解开锁链,助老夫重见天日?」
「我几时说过不与你开锁了?」彭怜故作愕然笑着摇头,「只不过不是立即与你开锁而已,你却急个什么!」
他放好灯烛,撕了张被单,将铁门后书画卷轴金银器皿装了个够,一把抄起背上身去,笑着说道:「老人家也说过的,将这些宝物尽付于我,待我收货完毕,再与老人家开锁不迟!」
老者一愣,随即尴尬笑道:「却也……却也是这般道理……」
彭怜哈哈一笑,背着布包出了地道,推好石碾,翻身一跃跳上屋顶,就着朦胧月色飞奔而去,起落间转到陈府附近,寻了一处阴暗角落,潜伏良久见无人跟着,这才送入陈府院中自己房内。
他如是往返六个来回,直将密室搬空,连那些赝品都不放过,这才最后回到密室之中,将钥匙递与老者,轻声笑道:「此间事了,老人家且随我一起出去吧!」
老者面如死灰,接过钥匙拧开枷锁,恨声说道:「此间书画值逾十数万金,被你一夜搬空,我便重见天日,不还是吃住无着,要饭度日?」
彭怜哈哈一笑:「你我有言在先,你助我成事,我便帮你逃出生天,如今我不过取了别人财物,你却为何如此痛心疾首?难道相处十三年,便将这些画作当成了你私有之物?此间事了,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里,你出来便罢,若不肯出来,那便死在这里好了!」
老者见他行事自有分寸,年纪虽小却奸猾无比,自然信他有这般狠厉,赶忙随着他出了密室。
彭怜随手推倒烛台,密室之中尽是纸笔书卷等物,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尤其密室格局特别,上有烟囱下有灶门,风助火势,一有火起,便是汹汹之势。
好在密室身处地底,除去石碾处火光冲天,别处并无光亮,只余三个高大烟囱冒出股股浓烟,漏夜之中,却是无人得见。
老者随在彭怜身后出来,眼见火势一起再无转圜余地,不由捶胸顿足,待要再骂,却哪里有彭怜身影?
五更鼓响,彭怜回到陈府,挑起烛灯,将那画卷字帖金银器物细细分类,直将屋中书柜床榻尽皆塞满,一切布置妥当,这才轻松躺下。
他自幼受玄真教导,伦理纲常尚且不在眼里,偷鸡摸狗倒也不在话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对方以假乱真鱼目混珠可谓作恶多端,自己行侠仗义救人重见天日,顺手得些金银阿堵之物,却也不算什么。
心中得意洋洋,却是睡意不见,忽然想起昨日晨间与应白雪有约,晚上便要婆媳同榻供他把玩,不想自己色迷心窍,见了黑衣女子,夜里一番奇遇,竟然忘了这茬。
他匆忙起身,不顾自己一身烟尘灰烬,径自翻过院墙来到应白雪房前,只是并未收拢脚步声响,离着房门还有丈许,便听房内一人低声喝道:「谁!」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宝贝雪儿,是我!」
屋中沉寂片刻,随即灯烛燃起,房门应声开启,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站在厅中,倒提宝剑入鞘,娇声嗔道:「怎的现在才回来?害得我们娘几个这般惦记……」
彭怜轻声一笑入屋,将美妇人拥在怀里,歉然说道:「雪儿莫怪,遇见些事情,是以回来晚了……」
应白雪见他一身烟灰,却也不嫌污秽,任他搂抱搓揉,只是皱眉问道:「却是去了哪里偷鸡摸狗,弄得这般灰头土脸?」
彭怜哈哈一笑,「雪儿蕙质兰心,竟然一猜就中,你相公我着实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一会儿待我与你细说……」
应白雪皱眉轻笑,只是点了点头,就着铜盆中洗脸水沾湿汗巾,过来为他细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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