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之中,整夜吵吵嚷嚷,一直到晨曦微露才算人声稍定。
洛行云夜半惊醒,只道婆母应白雪与那彭怜东窗事发,心中惊疑不定,伏于二楼窗前观瞧良久,又打发丫鬟彩衣前去探听虚实,良久彩衣回返,才知大概情由。
白日里她亲眼所见,婆母与婢女翠竹同彭怜当庭欢好,以她目力,连彭怜腿间毛发都看得清楚,又如何不知几人言语?
尤其那翠竹口口声声叫着应白雪母亲,所扮演者正是自己,洛行云耳闻其中淫靡,心中自然情动不已。
那日与彭怜一番亲昵,事后她虽心有余悸,却也乐在其中,只是上午被那彭生亵玩,身子便觉懒散,午睡良久未醒,自然错过下午功课,又过一夜,心中情火便即淡了下来,怕见彭怜不知作何解释,干脆躲了开去,想着熬过几日,看看能否拖延过去。
哪知白日里婆母便敢与其宣淫,晚上更是被人明火执仗前来捉奸,而后应白雪仗剑行凶连杀数人,迫着族长许下诺言签字画押,才算风波平定。
如此桩桩件件,不过两日之间,洛行云如坠梦中,尤其婆母应白雪狠辣,她从前只是耳闻,从不知竟然如此杀伐果决。
彩衣说完,继续说道:「我听门子小福说,夫人已经前去告官,说二爷觊觎小姐您美色,素来欺压孤儿寡母,有族长亲笔证词佐证,要让二爷家里赔钱呢!」
洛行云闻言俏脸一红,心说既然已经诸事砥定,何必节外生枝再去弄些钱财?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其中关键。
应白雪暴起杀人,若然就此息事宁人,自然显得其中有鬼;果然如其所言,蔡坤勾结刘权图谋陈家婆媳美色资财,告官罚没家产以为补偿,所得多少暂且不论,单是名声上便能挽回一二。
何况有陈家族长亲笔所写证词,应白雪所告自然皆无不允,刘权蔡坤俱殁,已是死无对证,无论奸情存在与否,一行人夜闯寡妇民宅却是事实,尤其蔡坤刘权死在应白雪闺房之内,证据确凿,以王朝律法,侵扰寡妇门厅致死无罪,应白雪请君入瓮,这几人倒也算是死有余辜。
况且蔡坤与刘权合谋侵夺家产本乃事实,整件事中,除了彭怜与应白雪毫无奸情是假,其余样样皆真,蛛丝马迹一清二楚,再有陈五断腕求生,自然便是铁案一桩。
「彭公子昨夜却是去了何处?」彭怜与婆母通奸,洛行云虽然心知肚明,却从未说与婢女彩衣,总怕彩衣年幼无知多言惹祸,是以并不深言,只问彭怜去向。
彩衣笑道:「彭公子夜市游玩,随后登楼观景,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被人抬了送回来,也是一桩奇闻……」
「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昨夜醉;早不归,晚不归,偏偏那时归……」
彩衣却未听清洛行云喃喃自语,不由问道:「小姐说的甚么?」
洛行云摇头不语,半晌吩咐道:「你且去前院守着,夫人回来你便速来报我!」
彩衣应声而去,留下洛行云一人端坐楼上半晌无语。
楼梯脚步声响,洛行云转头看去,却是小姑泉灵到了。
今日泉灵一身白色襦裙,外面一件浅绿过膝长褙子,头上簪着珍珠发饰,步履之间,摇曳生姿。
「嫂嫂可有闲暇一叙?」泉灵面有愁容,眉间紧蹙,隐有忧思。
「闲来无事,正不知何往,灵儿却是何事如此愁苦?」洛行云宽颜一笑,自己这小姑平素善良淳厚,最是与她相得,若不是家中变故,两人姑嫂之情实逾姐妹。
「母亲……」泉灵欲言又止,毕竟涉及母亲清誉,她心知肚明、猜测嫂嫂也已知悉是一回事,如此宣之于口却是难上加难。
「婆母深谋远虑,定而后动,自然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洛行云自然知道小姑深意,只是笑道:「至于小妹与那彭怜,成婚不过早晚之事,有此一端,自然不惧蜚短流长……」
洛行云话中自有深意,将来陈泉灵与彭怜成亲,世人再如何异想天开,却也想不到应白雪竟能与女争宠、母女同欢,到时流言不攻自破,自然不必忧虑。
陈泉灵俏脸一红,只是蚊声说道:「我却担心母亲手上伤了人命,即便刑罚不及,只怕也有损天和,好不容易才身体痊愈,若再生出些变化来,到时可如何是好……」
洛行云却未想及于此,顿时愣然无语。
忽然楼梯脚步声响,翠竹快步上楼,给两女行礼后道:「启禀少夫人,门外来一道人,说家中血光冲天,要来襄助引渡一二……」
洛行云秀眉轻皱,不耐道:「家中变乱方起,便有这般云游道人前来乘乱敛财,以后但有此事不必禀报,赶将出去便是!即便要请人做法,却也不请这些来路不明之人,去那些铜钱随意打发了吧!」
翠竹却为难说道:「这些婢子倒也懂得,只是看那道姑仙风道骨不似凡人,而且……而且还说……还说她乃彭公子旧日相识,此来只是襄助一二,并非为了钱财……」
「是个道姑?」洛行云闻言一愣,「她说与彭公子有旧,你可去请过彭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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