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霜并不想跟陆夫人打交道。陆夫人可怜,但是这份可怜因为牵涉太多,让她并不愿意去细究这份可怜之处。
她晚上在整理给各处女婴堂东西的账本时,跟秦妈妈道:“虽则不愿意去拜见她,但琴之这份心结又必须要打开。”
谁知道,她还没有想好了怎么去做,陆夫人自己好了。她喜滋滋的来了流云巷子送请帖,扬眉吐气一般将婚贴亲自递给她,“到时候,你一定得来。”
折霜心情复杂,看着陆夫人好像因为陆琴之要成婚瞬间回春的脸,心中滋味难明。她想,也许这就是压在陆夫人心中的心结,如今心结没了,她终于可以轻松了。
刕晴牙从皇宫里面教太子骑术回家,听折霜说了这事情,说出自己的看法:“她的心结很深,认为自己犯了错,这才让琴之多年不嫁,她应当是责怪自己的,但又不愿意承认,一日日的,便成了个大结。”
折霜叹气,“应当是的。”
陆琴之也没想到陆夫人能好这般的快,也不整日说要去死了,只道:你们快生个孩子,我到时候就时常去威远侯府看孩子。
好像一夜之间生活有了盼头,只烧香拜佛更甚——听闻她松口成婚的那日,陆夫人早间还拜了佛祖。
如今应验,不免更加相信,虔诚无比。
陆琴之看着这样的母亲,有些感慨,“自来父母子女之间的糊涂账最是难算。不是恨,不是欢喜,百般滋味,也只有自己能体会了。”
折霜想起很久自己对父母亲的疏远,倒是能理解。
她摸摸陆琴之的头,“你能自己想开就好,人这一辈子实在是太累了,要做这个,要做那个,除了自己,能顾及的人和事实在太少,便挑着去顾及,并不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陆琴之点头。
九月初,两家以最快的速度办了婚事。
柏国公老夫人还道:“两家好像憋着一股劲似的,等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都齐全的很,说成亲就成亲。”
折霜负责给陆琴之梳头,上妆,听着这话笑:“威远侯夫人一年攒一点,一年攒一点,从琴之十岁时就开始攒,攒了快十年,她每回跟我说,库房都堆不下了。这回好,库房可算全清空,以后不用再听她念叨。”
吹吹打打的声音热闹了一条街,陆琴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恍惚道:“阿姐,我这就要出嫁了吗?”
折霜点头,“要出嫁了。”
十年了,当年她嫁到陆家的时候,陆琴之还是个小娃娃,如今竟然双十年华,要出嫁做人妇了。
她没忍住,哭了出来,“你这个孩子,出嫁之后,便也要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千万别委屈自己,万事有我。”
陆琴之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的。”
她哽咽道:“阿姐,你宅子里,我那间屋子,你可别给其他人,我要是知道别人睡了我的床,我就要生气的。”
当年霸道的小丫头又回来了,折霜抹了抹眼泪,哎了一声,“好,不会给别人住的,你的屋子还是你的,别人都不能占。”
柏国公夫人就笑着道:“今日是大好的日子,你们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徒让人笑话。”
时辰一到,外头众人来催妆,陆明之背着琴之出门,拜别父母,陆夫人哭的肝肠寸断,一度要晕厥过去。折霜看着轿子走远,到底是有些伤心。
午间吃席,为威远侯夫人硬是要她过去,“你跟我也好,也算是婆家人。”
折霜哭笑不得,刕晴牙本是在威远侯家吃酒,听闻她来了,连忙起身。“我去看看她。”
沐国公的儿子取笑刕晴牙,“你们孩子都两个了,怎么还如刚开始那般黏糊。”
刕晴牙:“总是你嫉妒我和我家夫人感情好,这才酸溜溜的。”
然后拔腿就走,身边就有人还真酸起来。
“他如今算是起来了,瞧瞧,走路都是生风的。”
旁边就有人笑,“是啊,太子太傅,陛下妹夫,还是沐国公的得意将领,京都如今,属他风头正好吧?”
“确实风头最盛,之前还算了,自从他今年回来之后,陛下召见了他多少回,想着是要外放做封疆大吏了。”
如此年轻,就爬的这么快,实在是难得。
难得的还是他这个人不骄不躁,各人那里都讨得好。
反正这个人,要是不出大问题,将来可能要位极人臣。
刕晴牙是不知道他们背后说的话,只去折霜那里,两人见了面,刕晴牙问,“你怎么过来了?”
折霜:“威远侯夫人拉着我过来,亲自去接的。”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说是这个人分量重。折霜小小年纪被请来,还有些不习惯,她道:“那我待会等你一块回去。”
今天孩子们没有跟着来,都送去了南陵公府,等说完话回去,同行的容平也打趣,“我真是没有见过你们两人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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