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堂主和白衣心中都清楚,这最后一场就是真正的生死之战。盛堂主不会因为自己的爱才之心再手下留情,白衣也不会因为心中的警兆而轻易放弃,他们之间,必定有一人倒下。
夏管事这般油滑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位盛堂主的实力,更加明白能够与盛堂主不相上下的白衣是什么样的实力。而且这个江湖上,也并非是武功高明,就能够轻易决定生死的,白衣未必杀不了武功更高的盛堂主。
所以夏管事才会下那么大的血本去卖白衣与盛堂主的人情,在这等商人心中,又怎会有金钱无法衡量的事物呢。白衣与盛堂主哪怕其中一人的人情,都足以让他获益匪浅。
一个代表了铁掌帮,另一个代表了未来的先天,两者要是都没有死,那么他这一趟不仅没有亏损,甚至可以算作价值连城。
不提夏管事心中的龌龊,白衣抽剑出鞘,寒芒如雪,冻彻了在场众人的心。
自从白衣挥出那道白虹贯日的一剑之后,他手中这柄鱼肠就像觉醒了某种莫测的灵性,愈灵动起来。
迈步向前,盛堂主这次选择了先手,他浑身山岳一般的气势显然已经开始动了真格的,无比刚健的右掌平推而来,竟然犹如高山转瞬倾崩。
来的好!
白衣握着鱼骨的剑柄,凝视着剑上明暗不定的荧光,就像是没有看到那迎面而来的山崩一样。
山势厚重而深沉,白衣在这泰山倾覆之下却陡然绽放出一个美如昙花的笑容,那笑容无比美丽而短暂,就好比他掌中一闪即逝的莫名剑光。
剑光莫名而逝,可是正面剑光的盛堂主却脸色大变,就像现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意外。白衣依旧翩然地与他擦身而过,剑柄轻点已经无比僵硬的盛堂主的背心大穴,就像是做了一件无比轻微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剑,你接不住。”面对已经轰然倒地魁梧身影,白衣无比淡然地说道。
可这并不是狂妄,而是谁也无法反驳的事实。事实上,自从昨日白衣挥出那一道白虹贯日,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在转瞬之间就改变了。
为何白衣要在比斗之前丢下自己一直贴身收藏的短剑,就是因为他自己明白,若非当世五绝,这世上能够接他这一剑的已经不足五指之数。
如今他手中的剑术就好比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和阿青的越女剑,是否使用内气其实早已经不再重要,已经脱樊篱的剑术本就是当世无敌。
然而可惜的是,白衣不是令狐冲,也并非越女阿青,他只有这一剑,而这一剑的目的也绝非是杀人。
这一剑所斩的,是人的精气神。
这就是白衣来此劫道所凭借的真正底牌,必杀技——渡梦。
虽然白衣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会是自己所领悟的剑技,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将其当做自己的底牌,他从来都没有那种矫情碍事的洁癖,从来都是那种彻头彻尾的随性的实用主义者。
喜欢的话,拿来用就好了,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何必那么矫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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