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邵倾装模作样地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路上被刚才的车祸堵得水泄不通,哪来的出租车。
纪子昇揉了揉太阳穴,一把将她拽上了车。
将近一个小时,两人才回到公寓。
纪子昇沉着脸拿来医药箱,将邵倾的头发拨到后面露出脖颈,用酒精棉轻柔地擦拭着伤处。
“纪子昇,疼。”邵倾低头沉吟。
她尝试着说出心里的感受。
打掉了纪子昇的孩子,她疼。
如果纪子昇娶邵玉,她疼。
如果出车祸的是纪子昇,她会疼到无法呼吸。
纪子昇看到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一动,放下手里的棉球,展眉道:“以后有什么事跟我商量一下,别再冒冒失失的了,好不好?”
“好。”邵倾轻声应着。
花费二十年建立起的城池堡垒,就这么被纪子昇四两拨千斤般的温柔轻易瓦解了。
可她尝到了温暖柔情的滋味,便不愿再轻易放手,哪怕纪子昇心里装着别人,哪怕这份温暖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殆尽。
邵倾和邵母扯谎说是因为胎儿停育才做的流产手术,她演技精湛,邵母想不信都难,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年后,龚菲回了邻海,一直在电话里笑嘻嘻地嗔怪邵倾重色轻友,没住几天又搬回纪子昇那去了。
邵倾也不服输,埋怨龚菲屡次出卖她,简直是纪子昇的奸细,但那满脸幸福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感谢这个‘奸细’的。
她还是不死心地想给纪子昇做吃的,可一想到上次差点把厨房烧了就心有余悸,龚菲建议她做蛋糕,不用开火安全系数高,还显得很甜蜜。
邵倾觉得有道理,于是趁着下午没什么工作的时候去了西餐厅那边找师傅学。
“邵总监这是准备做给纪总吃?”蛋糕师颇有深意地笑笑。
云越饭店里无人不知邵倾是纪总的未婚妻,可邵倾很少亲自提及,蛋糕师逮到这个八卦机会可不想错过。
邵倾笑笑,算是默认了。
“邵总监害羞了!咱们饭店的人都等着喝你和纪总的喜酒呢!”
“少不了你的!”
邵倾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可没想那么远。
她和纪子昇的婚姻是个未知数,未来会演变成什么样都有可能,眼下,她只想守在纪子昇身边,多一天是一天。
两人正打趣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工作太清闲了是不是!”
邵倾回头看到了江铭。
赶忙站了出来,“对不起江总,是我让她教我做蛋糕的。”
“邵总监,销售部的工作是不是太少了,让你闲到跑来做蛋糕?”江铭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邵倾垂眸,没再多说。
自打春节假期过后,江铭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看她哪都不顺眼,还在例会上当着所有部门总监的面把她臭骂了一顿。
眼下她知道说什么都白费,干脆闭嘴。
江铭见无处发泄,挥手把台子上做了一半的蛋糕拂到地上,转身愤然离开。
邵倾耸耸肩,蹲在地上收拾残局。
现在可不是琢磨老板情绪的时候,她满脑子想得都是蛋糕师教的制作步骤,就等着回家以后行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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